不過,憑借自身靈越的身手,方柔一次次從鬼門關中脫險而出,卻又一次次掉入到對方的殺招之內,險象環生。長時間的激烈戰鬥令方柔不禁打了個哈氣,趁此機會,
邱鶴針搶攻一招,方柔的手臂立即被劃開了一道血口。傷口處平整如新,就好像真的被刀割了一樣。
“嗬嗬,方師妹,再這麼下去你可就要輸了。怎麼,你還有沒有壓箱底的絕招,不然的話師姐可就要一豉作氣贏下這場比賽嘍。”
這時,看台之上,作為誌在必得的一方,飛仙子緊緊握著手中泛著紅光的枝條,死死盯著台下的二人。在他看來,邱鶴針能夠取得勝利就再好不過了。不然,他就隻能讓方柔二次進入飄渺雲巔拜師學藝。可事實上,方柔聯盟伶俐,學什麼都是一看就會。這麼多年的教導,已經讓方柔將飄渺雲巔之中的絕技學去了十之五六,就連大師姐獸雪儀都略有不及。如果這次再將他收回門內的話,他又能教對方什麼武學呢?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這時,站在身後的柳如音一個字也不敢說。有了之前的交涉之後,心知自己已經令師父心灰意冷的她,隻得裝成一個木頭人,不敢發生任何聲音。可就在她閑來無事之際,她的目光忽然落到了賽場後方,一個人的身上。
“孫長空!”
雖然二者相距甚遠,但從對方的臉色可以大致判斷出,現在對方的狀態不容樂觀。那種表情,比渡劫,衝破生死關頭看起來還要嚴重,就好像隨時都要氣絕身亡一樣。而實際情況確實也是這樣。隻是,那卻不是孫長空,而是搶占了孫長空身體的遮天皇。
狐半仙與海棠仙子去了有半個時辰的樣子,如果事情進展順利的話,二人應該已經將孫長空的魂魄帶回到自己的身邊。可既然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那就說明他們兩個一定是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力量,所以才會耽誤大事。然而仔細回想一下,這樣的事情也並不是全在意料之外。能將孫長空的身體強行從他的手中奪去的人,修為至少已經達到了仙人境界。就算他的兩個屬下鉚半仙與海棠仙子再怎麼厲害,也無法聯手打敗一個真正的仙人。這下,遮天皇的心裏就更沒底了。
就在他為之萬分苦惱之際,一道輕風般溫柔的聲音忽然傳入到他的雙耳之中:“你怎麼了?”
不得不說,當遮天皇睜開眼睛,看到柳如音那一刹那的時候,他的心裏是高興的。雖然他存在了上萬年,經曆了許多人與事,可當見到柳如音站在自己麵前的樣子,他的內心深處竟然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情愫。凡人喜歡將這稱作一見鍾情,可要讓他自己評價的話,那充其量就隻能算是一段孽緣。
何為孽緣?那就是無論二人怎麼相愛,都不會收到好的結果。他的遮天皇,他來到人間的目的就是報複整個世界。一個企圖毀滅整個人世界的人,怎麼可以和一個凡間的女子相愛。那樣的話,他還有勇氣一展雄心壯誌嗎?
答案當然不能。
遮天皇的內心十分掙紮,但理智告訴他,絕不能那麼做。稍稍平複了一下波濤洶湧的內心世界,他這才微笑道:“沒事,接下來就該我上場了,我要做一些準備工作。”
柳如音圍著遮天皇轉了好幾圈,一邊走一邊低聲嘟囔道:“你今天,怎麼看起來有些奇怪?”
遮天皇強裝笑容道:“是嗎?嗬嗬,是你想多了吧?”
柳如音搖了搖頭,堅持自己的觀戰,繼續道:“不對,現在你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就好像,就好像……”
遮天皇不禁問道:“就好像什麼?”
“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跡天皇緊張得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他生怕對方識破自己的身份,於是連忙道:“不要說笑了。我就是我,孫長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柳如音板著臉,就好像一個憂怨的婦人一樣,死死地盯著他,就好像要將他的身體看穿一般,目光犀利得有些嚇人。
“你確定?”
遮天皇點了點頭道:“我確定。”
此話一出,柳如音的口中噗通一聲,而後嬉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分外迷人。看到這一幕的遮天皇,感覺自己的內心都要為之融化了。
“遮天皇啊遮天皇,你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遮天皇反複咒罵著自己,可他的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一張精致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