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雪地之上,處處洋溢著久違的生機與活力,許不見陽光的眾多生靈紛紛走出自己的巢穴,享受著來之不易的溫暖。樹上的積雪不時落下幾塊,剛好砸在下方一隻正在尋找鬆子的鬆鼠。不過看他雙腮鼓鼓的樣子,今天的收獲應該還是相當豐碩的。
突然間,一陣整齊的腳步打破了這片森林的祥和,遠遠看望去,一隊訓練有素的人馬如同一柄巨大的尖刀一樣,慢慢刺入到雪地之中,似要將這大地一裁兩斷。
然而,仔細觀看之後可以發現,這些人的頭上全都係著一條白色的布帶,這分明就喪葬時候才應有的著裝,那麼他們大清早的來這裏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不過可以看出的是,這些人的神情都是頗為凝重,就好像剛剛痛失了至親之人似的,有一種視死如歸的魄力與氣氛。而在他們之下,唯一一個沒有佩帶白色布帶的中年男子,卻是精神十足,一雙濃密的眉毛就像兩柄快刀,似要斬盡這世間一切的仇人。
他就是陳玄風,天玄門的門主。
經過了三天三夜馬不停蹄的趕路,他們終於來到了初升大陸的領土之上。就在剛剛,他們還殺了看守邊界的一隊守衛,不過在他們看來,那些人根本就是形同虛設,陳玄風甚至沒有出手,那些守衛便被自己的門人全部斬殺了。
不過,這並不是天玄門人的本意,可以的話他們寧願不來趟這一潭渾水。隻是前不久陳經綸,也就是陳玄風的獨子剛剛慘遭意外,客死它鄉。作為世上唯一親人的陳玄風,自然要給自己兒子討回一個公道。趁著陳經綸頭七未過,為了給自己的亡子了卻生前心願,報仇雪恨,他命令天玄門內的所有精英與自己一同前往蒼北仙苑,並將殺人者碎屍萬段,違命者殺無赦。
陳玄風向來都是說一不二,加上喪子之痛,陳玄風會做出怎樣極端的事情他們也不知道。然而,作為門人,他們能做的就是無條件地服從門主的命令,因此心中即使有萬般不滿,他們也隻能硬著頭皮,跟隨著陳玄風,爭討蒼北仙苑。
現在,他們已經來到了初升大陸的東北部,距離蒼北仙苑還有大約一天的路途。而這幾日來,天玄門人寢食難安,身體情況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耗損,多虧這次與陳玄風一同道來的還有天玄門的副門主,也是陳玄風多年的至交好友,陸離。如果說這個時候陳玄風還能聽進去某人的話,那此人隻能是陸離。
“門主,你看大家連日奔波,體力精力大量消耗,如果以這種狀態前往蒼北仙苑的話,恐怕會對我們不利啊!”
陳玄風抬頭眺望一眼遠處的高山,隨即張開幹裂的嘴唇,用一種極為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們到哪了?”
陸離說道:“如果我的感覺沒錯的話,這裏應該距離皇城不遠了。”
“皇城?是人皇老兒所在的地方嗎?”
陸離微微笑了笑,隨即道:“沒錯,正是皇室命脈所在。”
陳玄風又道:“那你說,我們是應該當作什麼也沒有看見,直接掠過皇城呢,還是理應去城裏拜見一下這位初升大陸的王者呢?”
陸離道:“天玄門向來都以禮服人,這種情況之下,我們是應該進去見一見人皇的。”
陳玄風突然歎氣道:“可是,我的兒子死在他的領地之中了,他要不要向我道歉?”
陸離輕咦了聲,緊接道:“這……恐怕不太可能,不過,如果有人皇的幫助,也許攻上蒼北仙苑索要殺害經綸的凶手就要容易多了。”
陳玄風不由道:“有多容易?”
陳離微笑道:“不費一兵一卒。”
陳玄風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陸離抱拳作揖,然後恭敬道:“我認為我們應該去一趟皇城。”
陳玄風輕皺眉頭,略作思索才說道:“可是,後天就是經綸的頭七了,我怕耽擱了時間趕不上在那之前將凶手親手轟殺。”
陸離又道:“可是就算不去皇城,偌大的一個蒼北仙苑,再加上濃厚的底蘊,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攻的下來的。在我看來,隻有借助皇室的力量,才能在保證拿住凶手的前提之睛,將傷亡降到最底。”
陳玄風將頭轉向陸離,雙目如炬道:“你確定?”
陸離再次行禮道:“隻有這個辦法。”
“好,就聽你的!”
就這樣,天玄門的眾人在陳玄風的帶領之下,浩浩蕩蕩地朝皇城方向進發,所過之處無不是獸走鳥散,一片狼藉。仿佛他們已經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個從地獄之中逃出來的惡鬼一樣。
不經意間,兩道人影突然從叢林之中一閃而過,除了陳玄風與陸離之外,根本無人察覺到他們的存在。然而就在這時,陳玄風暗運掌勁,一團積雪隨即拔地而起,落入他的手掌之中,並在靈力的摧動之下化作一顆指甲蓋大小的冰粒,懸在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