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胖高漸飛與那怪物一逃一追的時候,這邊興浪獸與遮天皇的大戰也一觸即發。
率先開口的是遮天皇。
“不得不說,你這種激怒我的行為是不明智的。”
興浪獸撓了撓稍顯零亂的銀色長發,不以為然道:“你以為,我今天來到皇宮之中,還會怕什麼嗎?實話告訴你,現在的我已經做好了必死的覺悟。”
遮天皇不禁為對方的決斷而心生敬佩,於是拍手叫好道:“不錯,不錯,這樣才像是一隻真真正正的凶獸。畢竟,你們狂傲不羈,若要不被外境因素幹擾自己的行動,就必須要有這種種魄力。”
興浪獸道:“你好像誤會了。讓我心生必死決心的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遮天皇麵色一冷,聲音低沉道:“你說的是魔皇?”
興浪獸微笑道:“確切說還不夠。”
“還有誰?”遮天皇不由道。
興浪獸不假思索道:“一切妄圖開啟魔界大門封印的大膽之徒。”
遮天皇用力點了點頭,輕舔嘴角道:“果然是蒼浪一脈的行事作風,不動則矣,一動便要引起一場血雨腥風。”
麵對遮天皇的誇獎,興浪獸卻不想接受,而是糾正道:“我並不是要大開殺戒,我隻是想讓世間太平,僅此而已。”
遮天皇冷酷道:“可你要知道,就是因為你的這句話,要有多少人平白無故地為之搭上性命。你可曾想過,就在你準備以暴止暴的同時,自己也成為了別人眼裏的魔鬼。”
遮天皇本以為自己的一番言論多少會讓對方心生感觸。可令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興浪獸仍然是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他不但看破了滾滾紅塵,甚至好像還順帶著參透了人生。
“如果說以我一人的惡名,可以換回全天下的太平的話,那我真要千恩萬謝了。”
聽到這裏,遮天皇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於是冷冷道:“你真的已經鐵了心地要與我一戰?”
興浪獸毫不遲疑道:“當然。來都來了,總不會給自己留下遺憾。就算今日我過不去你這一關,至少我也也不會心有不甘。廢話不多說,有什麼招式都使出來吧!”
遮天皇揚起嘴角,就好像亮出了屠刀一般,森白的牙齒反射出刀光一樣的光芒,給人一種強烈的寒意。
“如你所願!”
遮天皇混身到下沒有一件趁手的兵器,這倒不是因為他不擅長使用刀槍劍棍,而是因為在多年的修行之中,他早已將這些招式融入了自己的功法之中,使得自己的身體變作了最可依賴的無雙神兵。他的手就是刀,他的指就是劍。他的一招一式之中都暗藏著無數殺機,即便是動動眉毛,也能殺人於無形之中。
這一回,遮天皇動的是腿。兩方開戰,腿便是最長,最可靠的殺器。腿影飛過,刀光便像雨點一樣轟然襲落,一瞬之間便將興浪獸周身封得水泄不通。別說是迎戰,就連如此出手都成了問題。
“好家夥!”
遮天皇不經意間展露出的實力便讓興浪獸這般吃驚,也正是這個原因,後者全力以赴的決心便更加堅定了。
“興風作浪!”
不同於遮天皇“融萬物於己身”的路數,興浪獸擁有自己的獨門兵器,而這種“兵器”幾乎隨處可見,分布在大江南北,平日裏,根本無人能夠發覺這東西也能成為殺人利器。它便是水。幾乎無處不在水源。
刀腿襲來之際,正是狂濤呼嘯之日。
眼見那些被衝入到天空之中的浪花,立即變作一枚枚微小的兵刃,紛紛迎向遮天皇的腿影。要知道,後者的腿刀乃是無堅不摧的至剛之物,別說是水,就連金剛不壞的堅盾也休想逃過三個回合。可是,所有的常識放在凶獸的身上,似乎就不那麼好用了。原本隻是平常無奇的水化,儼然成為了一個個訓練有素的士兵。它們雖然個體弱小,但能夠在關鍵時候形成一個巨大有序的團體。而正是這個碩大無比的水花大軍,硬是將迎麵而來的腿腿一一化解。天空之中立即傳來陣陣“悶響”,而身處其中的遮天皇更是被澆成了落湯雞。
一番角逐之後,遮天皇站在地上,呼呼喘著粗氣,此時的他,心中百感交集,他甚至不能確定,如今的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
自己誌在必得的一招腿刀竟在對方輕描淡寫的防勢之中被完全化解。而此刻淋在他身上的“水花”隻是一般的水體而已,並不是之前傷害吞天獸的弱水。單憑這一點來講,遮天皇就要暗叫一聲“阿彌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