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中,此時的孫長空與神流仙使,就像兩座豐碑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仿佛失了魂似的,全然沒了活氣。而稍有眼光便能看出,現如今的二人正在神識之中的某個角落之中鬥法,勝敗隻在一念之間。
“那個小子什麼來頭,居然可以與仙使叫板,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
“嘿嘿,你還真別說,我聽別人講,這個小子是守界者孫逸揚的兒子,今年不過二十出頭,便已擁有仙人境界的修為,可以說是驚為天人,像我們這樣靠自身努力成仙的人,根本無法與之相提並論。如果他真的能得守界者真傳的話,即便不是仙使的對手,也不會輸得太慘。”
就在兩位仙人為孫長空的事情低聲交流之際,眼下的空間之中忽然騰起一道無緣熱浪,立即將整個天地都烤得無比熾熱,吸一口空氣都有灼傷氣道的危險。好在,他們都是仙人,這點傷害對他們而言並算不了什麼。但即使這樣,眾人仍然為眼下的這種異象而心驚不已。
“意識之中的鬥法居然會影響現實之中的事物規律,可見他們二人之間的戰鬥是何等激烈啊!真可惜,這種空前的大戰我們沒法親眼目睹。否則的話,定然會對我們的修行大有裨益。”
“沒錯,隻是這股熱流到底是由誰發出的,我怎麼感覺這勢頭有些不太對勁啊!”
就在那人剛剛說完之際,隻見神流仙使腳下所站在大地之上立即燃起一道紅色的火焰。在這股火鍋之下,無論是可燃的枯草落落枝,還是不可燃燒的泥土石礫,竟全在此時成了火勢的幫凶,一時之間眾人眼前除了一簌簌的火舌之外再無其它,如果再不向外逃散的話,恐怕就要引火燒身了。
“快,向後撤!”
就在這個時候,方惜時與雷鳴帝的對決也到了白熱化的程度,雖說兩者的招式並沒有孫長空來的那般激進,但天地之間也不乏雷光竄動,血光隱浮。
“想脫脫雷鼓的追擊,白日做夢!”
對於自己的得力助手雷鼓,雷鳴帝有十足的把握。可是不知怎麼了,麵前方惜時的身法異常詭異,每當雷鼓所釋放出的雷鳴神力即將擊中他的時候,對方總能在最後一瞬間逃離預先設定好的位置,有驚無險地躲過自己的殺招。而這一邊,方惜時的血河不斷從地上對其發動偷襲,一來二往,雷鳴帝的向上已經掛彩,左側的衣袖更是被滾燙的血河水吞噬消化,不剩灰燼。如此一來,雷鳴帝落到下風之中,而且還有繼續敗陣的趨勢,照這個勢頭下去的放,不出三十招,他便要敗在對方手中了。
“真是奇怪,我的雷鼓向來都是以詭秘莫測見長,就算這個方惜時身法再怎麼高超,也不該能如此輕鬆避開我的所有攻擊。不對,這裏一定有我不知道的隱情。”
意識到自己這樣下去隻有死路一條,雷鳴帝強行將自己那顆混亂的內心穩定下來,並不斷告誡自己“冷靜冷靜”。果然,如此一番做下來之後,他終於發現了一些端倪。
端倪就在地麵之上。
隻見就在二者對戰區域的附近位置處,竟有一大塊地表都呈現出暗紅色的狀態,而這便是血河水存留的證據。換言之,這些看似平淡無奇的泥土之下,埋葬著一大片血河流域。而每當他的雷鼓將要引動雷電之力,轟向大地之時,那些暗紅色區域的相應位置便會恢複到正常的狀態,也就是說血河水因為畏懼雷電之力而自動消退了。而這,便是方惜時能夠在第一時間做出正確判斷的主要根據。
雖說現在已經找出破功的真凶,但擺在雷鳴帝麵前的另一大問題就是:如何破解對方的招式。
血河水陰毒無比,別說是與之為敵,就算被它沾上一點,普通人也要腸穿肚爛,重則當場死亡。而血河作為方惜時的一大助力,肯定不能輕易舍棄。所以要將二者分離開來,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趁著雙方停步回自己的工夫,雷鳴帝的頭腦之中立即刮起一片風暴,隻為盡早想出一個應對之策。不過方惜時也不是傻子,意料想雷鳴帝的意圖之後,他索性放棄了休息的時間,緊接而上,對其繼續發動狂風驟雨的攻勢。一道道隨機出現的血泉相繼破水而出,並以千刃盈天之勢,直歿雷鳴帝的身體。而在雷鳴帝的眼中,此時的自己已經被成千上萬的血色光刃所包圍,他所過的每一處地方,更是血流成河,無比淒慘。看著那些近在咫尺的血河泉,雷鳴帝的心裏已經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