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音的心情是複雜的,一方麵她思念著孫長空,如今對方近在眼前,自然高興不已;另一方麵,四大家族彙聚一堂,又有諸多身藏不露的高人隱身在群眾之中,現在孫長空等人的出現便如同在向他們示威叫囂一樣,所要承擔的風險也是巨大的。如果可以的話,柳如音寧願沒有看到孫長空。
然而,他還是來了。
淩空一躍,三人一同從山巔之上飛馳而下,作為帶頭者的宙宇寶帥更是瘋狂至極,竟穿破顧風亭的亭蓋,破頂而入,搞得碎瓦到處飛濺,一不留神還打傷了其中一人的臉頰,鮮血自破口之中豁然湧出,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止住流血。
“哎呀,這次真是不好意思,剛才太過激動了,所以忘記了收斂,怎麼樣守界寶帥,你好裏有金創藥嗎?”
說著,宙宇寶帥看向孫長空,顯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詭笑道。
孫長空搖了搖頭,攤手示意道:“我從來不帶那玩意,要不是你問問周全寶帥。”
說話間,不隻是孫長空與宙宇寶帥,就連其它眾人也一同看向周全寶帥的方向。然而,此時的他一臉呆滯,就好像剛剛從睡夢之中回過神來似的,眼中充滿了茫然與冷漠。
“我可以試試!”
說時遲那時快,不等那傷者的反應過來,一道綠光忽然從天而降,陡然籠罩在那人的身體之上。說來也是神奇,剛剛還不見好轉的傷口經過這道奇異的綠光照射之後,竟開始自行收斂多,原本兩側翻開的皮肉也重新粘合在了一起,並逐漸止住了血,最後化成一道難以察覺的紅線,不時便已經隱約不見了。
“這……這也太神了吧!這……這些到底是什麼人!”人群之中的驚呼聲接連傳出,雖然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他們三人,但有極少數者還是聽過孫長空這個“大名”的。
“孫長空?就是前不久一鳴驚人,接連在傳薪大會以及飄渺雲巔有上佳表現的那個年輕男子?他不是初升大陸的人嗎?為何好端端地加入到蓬萊大軍的陣營之中?”
隨著此人話音一落,另一邊忽然有人驚叫道:“脫離初升大陸加入蓬萊大陸,這麼說來他是初升大陸的叛徒?這小子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串通外敵,做他人走狗,我們必須殺了,否則後患無窮。”
這邊話還沒有來得及說上幾句,眾人已經義憤填膺,紛紛將矛頭指向孫長空。而這時最關心孫長空安危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柳如音。眼見情況一發不可收拾,柳如音忽然開口道::“大夥安靜一下!我看這個孫少俠也不像是什麼壞人,他加入蓬萊大陸,也許有他自己的苦衷,我們不妨先聽聽他怎麼說,然後再做決斷也不遲。”
柳如音話音未落,隻聽另一邊忽然有人扇風點火道:“誰要聽他的胡言亂語,這小子背叛我們那是鐵一樣的事實,少和他廢話,咱們人多一起上,我就不信還打不起他們區區三人!”
不等孫長空開口回擊,宙宇忽然朗笑一聲,進而麵向周全寶帥道:“老周,我們好像被人小看了呢!”
周全的嗓子之中輕輕“嗯”了一聲,再也沒有下話,原來這就是他回答宙宇寶帥的所有話。見此情況他隻得長歎了口氣,隨即語重心長道:“我們這次出來,原本是帶著滿腔誠意要和你們談談的。可你們作為主人,實在有些太過無禮,如果不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厲害,恐怕初升大陸的百姓還以為我們蓬萊精英是好欺負的呢!”
沒等宙宇寶帥把話說完,眾人忽見一枚又黑又大又快又恨的流星錘如天外飛隕一般朝著他的麵門猛擊過來,乍一看去,就好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妖怪一樣,欲要吞食人類的鮮血。麵對如此險情,宙宇寶帥淡然一笑,忽然間,在場所有人的心髒都出現了一聲不同尋常的異樣跳動,迫使他們不得不暫時分神。而當眾人將注意力再次投放到事發中心位置的時候,卻發現那枚要命的流星錘竟然已經平安地落到了宙宇寶帥的手中,如一隻午後小憩的貓咪一樣,溫柔,可愛,根本聯想不到剛剛那股窮凶極惡的樣子。
“嗯?這是怎麼回事!”
眼見偷襲失敗,那個流星錘的主人手腕急抖,欲要從宙宇寶帥的手中將自己的兵器收回來。可誰承想,這邊手腕一震,另一端的流星錘竟是紋絲不動,就好像已經和整片大地緊緊結合了似的,一點動彈的意思都沒有。不信邪的那人又接連使出十四五道力量,卻都是敗興而歸。見到對方已經放棄了抵擋,宙宇定帥淡然一笑,紅豔如火的嘴唇輕輕啟開,隨即道:“好醜的兵器,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