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家莊裏得到的那卷黃紙,孫長空很清楚裏麵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但同時他也明白,雖說黃紙看起來悉疏平常,但其中必然隱藏著關乎天下命運的巨大秘密,說什麼也不能令他落到圖謀不軌之人的手中,否則後果不堪想象。他與白衣少年相識不過半柱香的時間,要其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幾乎陌生的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想到這裏,孫長空不由得強笑了幾聲,進而鎮定道:
“你說的那東西確實在我的手裏,但我為何要相信你,萬一你心存惡念,借用它完成了你的野心,那我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麵對孫長空的回絕,白衣少年似乎早已料到他會這麼說,於是微笑道:“小子,你會這麼想也是情理之中。不過,你可要考慮清楚,就憑你們兩個的修為,如果我硬要搶的話,恐怕你們也攔不住吧!”
“這……”
聽到此話的孫長空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而這時遮天皇已經從之前的戰鬥之中緩過神來,一想到對方剛剛舉手投足間便給自己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他便氣不打一處來。可為了大局考慮,他還是隻得強顏道:“你修為高強,我們是鬥不過你。不過,我們打不過你,並不代表那卷黃紙你就可以隨意拿走。我們保護不了它,但至少可以毀了它。”
說著,遮天皇朝孫長空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心領神會,隨手一招,那卷黃色的卷紙便已落入他的手掌之中。而在他持有黃紙手掌的食指之上,赫然跳躍著一朵幽幽的火光。現在隻有孫長空一個念頭,那張黃紙便會立即被火苗點著,最終化為一灘黑灰。見此情形的白衣少年終於也淡定不得,臉色也隨之變得嚴肅莫名。
“你們兩個最好給我考慮清楚再做決定,如果你們二人膽敢燒了它的話,我定要你們為它陪葬。我說到做到!”
麵對白衣少年的恐嚇,孫長空也毫不示弱,隨後向前傲然踏出一步,趾高氣昂道:“我也告訴你,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如果你再敢咄咄逼人,我就拿這張紙給我爹祭奠。”
“嗬嗬,你這人還真是有趣。我說過了,你爹他尚在人間沒有死,你怎麼就不信呢!”白衣少年見到孫長空態度如此強硬,心中縱有萬分焦急的他,還是不得不咽下了這口惡氣,轉而和顏悅色道。而麵對白衣少年的花言巧語,孫長空卻是不以為然道:“你少在那裏胡說八道了。我雖沒有見到我的爹的死狀,但當時在場的眾人幾乎都可以憑證,我爹確實已經死在了魔皇的凋零神力之下,絕無生還的可能。所以,你還是省省吧!”
白衣少年麵色漲紅道:“他們知道什麼,我手中有他的生死簿,他是死是活,我最清楚。”
一聽到“生死簿”三個字,孫長空的腦海之中立即浮現出崔判官的樣子。按理來講,天下眾生的生死履曆都在崔鈺崔判官的一人之手,哪怕閻王都無法直接獲取,可眼下這位白衣少年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哼,你的話越來越不靠譜了。我爹的生死簿應該在崔判官手裏,而恰好我又與他是熟識。你說我爹的在你手中,那不可能。不信的話,我可以將他叫來與你當麵對峙。”
麵對孫長空的說法,白衣少年非但不生氣,反而放聲大笑道:“小子,你就不要不懂裝懂了。看來你並不知道,崔判官手裏的生死簿,雖然寫著天地人三界眾生的陽壽陰歲,但卻並不能涵括所有的生靈,而你爹就是其中之一。”
孫長空眉頭稍微一皺,疑惑道:“為什麼我爹是例外?”
白衣少年輕笑道:“因為他和我一樣,都不是這個世上的人。既然不在這個世上,他的名字自然不會出現在這裏的生死簿之上。而我手中的,則是我從外界帶來原本屬於我們所在世界的生死簿。也隻有這張生死簿上記錄的生平,才是最符合你爹的。”
雖然表麵上孫長空還是顯出一副從不相信的模樣,但其實他的心中早已開始打起鼓來。如果真像對方所說的那樣,那他爹孫逸揚就真的有可能健在,隻是躲在一個連他也不知道的地方罷了。
即便孫長空在極力地掩飾自己心中的波動,但白衣少年就好像擁有透視眼一樣,一下便瞧出了對方的心意,進而淡然道:“這樣吧!你把那張黃紙給我,我就將你爹現在所在的確切位置告訴你。怎麼樣,這樣是不是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