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孫長空的能耐,眨眼之間就可以讓這裏變成一座伐木場。可要將樹上的整張樹片全部割下,且不傷害其中的一絲一毫,這就要困難許多了。即便如此,他仍然沒有過多的怨言,當即躍上數丈之高的樹幹,開始了漫長的剝皮過程。而一旁的白歎生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些野生的堅果,竟然坐在一邊的樹下悠然地吃了起來。
“快點快點,大爺我的時間可是珍貴得很呢!”
孫長空一邊賠笑,一邊繼續著手上的工作,隨著外麵白色的樹皮一點點被剝落下來,其中的鮮嫩的植物纖維。俗話說樹怕傷皮,更不用說是將這整張的樹皮全部割下。沒有了它,這棵白樹便無法禹上運送土裏的養分,注定難逃一死。可隨著手頭工作的進行,孫長空漸漸發現,樹幹之上竟漸漸浮現出一行行整齊醒目的文字。
“病木春。”
看著最開始的那三個字,孫長空不由得心生喜悅,一股久違的心勸感立即油然而生。他怎也沒有想到,魔頭白歎生居然會將功法秘籍藏在樹幹的韌皮之上,任別人想破腦子恐怕也發現不了。意識到自己的每一下都事關重要,孫長空不禁更加小心起來。不過,他好奇的是為何白歎生要叮囑自己千萬不能傷害樹幹內部,就算自己在上麵不小心劃上一刀,也不會對整體的內容造成影響吧!
可既然白歎生這麼說過,孫長空隻得依照行事。前後耗時兩個時辰,他終於在日落前不久,將那柏樹的樹皮完全剝下。整張的樹皮隨即從樹幹上掉落在地,而這便是古人們用來記錄使用的最原始的紙張。
白歎生看著孫長空沉醉的神態,隨即輕笑道:“嗬嗬,這剝皮的工作做得是不錯,不過主是慢了一些。還好還好,趕在天黑之前完成了。你也看見了,秘籍就在你的眼皮底下,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說著,白歎生還不忘朝孫長空擠了下眼睛,可後者似乎並沒有領會他的意思,仍然如癡如醉地看著樹上的神功口訣,並極力將其勞記於心。
“嚦!很好!事先告訴你,這上麵的字隻能維持一夜的時間,所以在明天天亮之前你必須將它們全部記到腦子之中。我隻說一遍,如果因為沒有聽清而錯失良機的話,可千萬不要回來找我。好了,你繼續努力吧!我要走了。”
說完,白歎生朝孫長空揮了揮手,而這時孫長空的腦袋雖然沒有轉動,但嘴裏卻已經說道:“下次見麵,希望我們不是敵人。”
背對著孫長空的白歎生冷冷地笑了笑,回道:“但願如此。不過如果你真的站在我的對麵,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孫長空淡淡道:“我也一樣。”
微風拂過冷清的樹林,加上大海的氣味,使得這裏的氣氛變得陡然詭異起來。白歎生已經不見了蹤影,而孫長空則伸手點起一斷木頭,以來照亮村上的文字。
“病木春,倒陰陽,轉乾坤之法門也。亦可起死回生,病木回春,因此得名。”
大概了解了這套功法的用途與原理之後,孫長空快速地掃過其它部分的口訣,讓自己對其有一個大致的了解。練功切忌斷章取義,孫長空當然也不敢一邊演練一邊學習,所以隻得在完全熟記心法口訣之後,才能從頭修煉。可背了不一會兒,他便覺得胸悶氣短,就好像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樣。孫長空稍一回想,原來自己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飯,再加上連續地折騰,身體早已吃不消,就算是仙人體也不能例外。就這樣,孫長空在周圍找到一隻出來覓食的野兔,幾下便收拾好將其架在火上烤了起來。在野外,燒烤是最簡單也是最有用的烹飪方式,孫長空雖不是廚子,但多次的野外經驗已經令他掌握了這一門的要領,做起來也得心應手起來。
肉還未完全熟透,孫長空已經用手提捏著往嘴裏送去。隨著食物入肚,虧空的體力也隨之迅速恢複,停擺的大腦也終於再次運轉起來。
“這病木春不愧是世間絕品,單是這一套有違天命的神論,就足以讓他與眾不同。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它才能做到顛倒黑白的地步。不過話又回來,何為真理,何為天命是,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呢!”
孫長空將半隻兔腿吃光之後,把骨頭嘲旁邊用力一吐。緊接著,他握起左手,稍稍提氣運功,一道森然藍火登時浮現在他的掌心之中。接著,他將手裏的火苗往旁邊的火堆之中用力一拋,隻見原本正在雙熊熊燃燒的柴火立即熄滅斷氣。
片刻後,他惙舉起另一隻手掌,一股清流隨即從他衣袖之中緩緩湧出,落到剛剛消失的火堆之上。刹那間,幾近消失的火星登時跳躍起來,並且迅速將失去火熱的部分重新點燃起來。看著這人間最為無情的水火被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中,孫長空臉上不禁浮現出飽含深意的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