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富有活力,最重要的是眉宇之間的隱隱透露出的邪氣,方柔實在想象不到,自己的爹爹與麵前的這個男子竟是同一個人,他就是血河魔君。
二人的到來,納百川並沒有顯現太多的意外,好像早已預料到了一樣,茅草房雖然年久失修,但此時已然被從裏到外收拾了一遍,就仿佛專門為了迎接二人似的,一切都被安排得井然有序。三張凳子,三副碗筷,就連桌上的飯量也隻夠三人享用,再多加個孩子都不行。事假似乎有些蹊蹺,但想來對方的身份,方柔料定對方不會拿自己如何,於是索性安然坐下,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怎麼樣,飯菜還合胃口吧?”納百川一臉笑容問道。
方柔抬起那雙因為感到而通紅的眼睛,聲音顫抖道:“嗯!我爹當然知道我的口味,他在哪裏?”
納百川苦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指著自己道:“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那現在的我就是方惜時。方惜時就是納百川,我們兩個本就是一個人,隻是因為形勢所迫不得已而誕生的兩個身份而已。”
說著,納百川伸手在自己那張光滑的皮膚上輕輕一抹,一股滄桑之氣赫然顯露。方柔與小鈑一同送目觀瞧,愕然發現對方竟已變了一副模樣。
“爹……真的是你!”
納百川苦澀地點了點頭,欣慰道:“雖然我所處的世界方柔已經不在了,但時隔這麼多年再次聽到你的聲音,我還是十分高興。怎麼樣,最近還好嗎?”
方柔的眼中淌出兩顆委屈的淚水,搖了搖頭:“不太好,蒼北仙苑倒了,你也不在了,唯一隻可以依靠的孫長空也有了新歡。要不是有饕餮出現,我恐怕已經支撐不住。”
納百川歎了口氣,口吻略顯怪異道:“你和饕餮本就濁一段孽緣,將來不會有好結果。若要不想陷得太深無法自拔,就盡早離開他的身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方柔抹了下瞬眼角處的淚水,氣勢衝衝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以後的事情。”
納百川當即一愣,隨即又一次苦笑了下,神傷道:“我倒是想和別人一樣看不到,但命運就是給我安排了一項令人又愛又恨的神技。”
方柔攥緊拳頭,手中的筷子更是在她的全力之下當即一折兩半,彈飛出去老遠。而這時小鬼也不禁插話道:“原來你就是血河魔君,沒想到事隔這麼多年,你還是如此年輕,當真是羨煞旁人。”
納百川看了一眼小鬼,不禁冷笑道:“我知道你來曆,所以你也不用在這裏裝模作樣。我給你留了碗筷,隻是不想有失主之儀。吃過飯後,你就自行離開吧,遠離方柔,越遠越好。”
聽到後麵,小鬼索性也坐上了飯桌,用那右手五根短小的手指,拿起桌上筷子,全然不顧納百川之前所說的話:“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我要大吃一頓。
納百川冷嘲熱諷道:“沒想到一個人死人的屍首也會學著活人那樣說話吃飯,真是稀奇。不過,人死不能複生,這是老天定下的規矩,誰也不能違背。趁著身上還有些活氣,你最好早些準備後事,不然等身體徹底涼了小心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方柔聽著二人的對話,不禁覺得有些迷糊,可如今的他卻也想不出該如何提問是好,隻得繼續糊裏糊塗地聽下去。
小鬼拿著筷子,小心戳著桌上紅燒魚一隻魚眼,淡淡道:“你又年看到了些什麼血河魔君。你這樣公然泄露天機,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納百川不屑地笑道:“既然這神技是老天給的,我自然是不怕受到天譴,就算有人要抗這個罪名,那也應該是老天爺自己。我的行為雖然也超出了凡人應有的界限,但至少還沒有顛倒黑白。反倒是你,如果方柔知道了真相,一定會十分痛心的。”
方柔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狀道:“真相,什麼真相?你倆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納百川伸手指了指小鬼,隨即道:“要問的話,還是讓他自己說吧!畢竟都是魔界中人,而我們之間還有些聯係,不太方便做出這種背後捅刀的損事。”
說著,納百川直愣愣地看向小鬼,似乎在等待對方的答案。可這時候,一陣雷鳴般的笑聲忽然籠罩在整間茅草屋之上,恐怖的笑聲夾雜著無限的力量,竟讓房子的四下房柱不禁搖晃起來,眼看就要傾倒坍塌。而這時候,表情陰冷的納百川忽然顯出一副無奈相,進而朝門外叫道:“來都來了,就不要在外麵裝神弄鬼了。快來瞧瞧是誰光臨寒舍了。”
說話間,一道魁梧挺拔的身影赫然出現在門口外側,雖未見其真實麵目,但方柔已經從那人的身上嗅到了極為強大的氣場,竟令她雙腳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