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是什麼樣子,沒見過的自然沒有發言權。但根本世人所講,那裏充滿著生前犯下諸多罪過的鬼魂,通過接受各種各樣的嚴苛酷刑,以來抵消身上攜帶的罪惡。而如果把人間變成地獄,又是一怎樣的情形呢?
天羅寶帥以刺殺成殺,隻要被他盯上的目標,除非是他不願意,否則必死無疑。然而,就在他那柄亮閃閃的屠刀砍在一名魔兵身上、並幾乎將其分屍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一縷黑氣自地上油然升起,如一條纖細的蚯蚓,鑽入到那具屍體之中。忽然間,那隻已經失去的手臂竟是再暴青筋,強大的力量使得天羅寶帥攻勢竟然不禁為之受阻,鋒利無比的刀刃居然被他攥在手心之中,卻沒有流出半絲血液。
眼見幾乎解體的魔兵緩緩抬起那雙被黑氣籠罩的厲瞳,天羅寶帥心中大叫:不好。
好與壞都是相對的,但天羅寶帥如今所見卻是她平生以來遇到過的最離奇,最恐怖的事情。一個本來可以“放心”去死的魔兵居然重喚生機,並且以更加狂暴的狀態向其猛襲過來。即便右邊的身體已經幾乎斬斷,可是這一拳來得仍然異常淩厲,打在天羅寶帥的身上,竟將他狠狠拋了出去。
平日裏,天羅寶帥身著一套黑色的寬大鎧甲,這與他纖細曼妙的身材極不相符。而知情的人都清楚,這件黑鎧來頭極大,是當將王夢遊太虛宮,被無上聖人賜予的極品寶貝,是別人如何也得不到的珍中之珍。而現在,將王卻將如此寶貝的裝備,送給了天羅寶帥,由此可見二人的關係絕不一般。
然而,重拳沒有打在鎧甲,而是直接轟在了天羅寶帥的麵具之上。血水立時從他口鼻之中狂竄而出,似乎要讓她血盡而亡才能甘心。不過,就在中拳的一瞬之間,天羅寶帥手起刀落,已將那“死而複生”的魔兵一二為二,自中間分開,腦漿,腸肚灑了一地,如果被意誌不夠堅定的人看見,恐怕已經嘔吐不止了。
然而,天羅寶帥還沒有緩過神來,右側腳踝處便忽然一緊,接著他便覺得眼前的天地都為之旋轉起來,原來是她被人從背後偷襲,倒掛在了半空之中。怒目而視,天羅寶帥驚訝發現偷襲自己的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魔幢人,而他的臉上還有一道駭人的刀痕,那不正是她之前所留下的嗎?
為何自己的殺招會接二連三地失效,天羅寶帥實在想不通。然而,更大的危機卻已經發生在了城內將王等人的身邊。
“這是怎麼回事!”
一眼望去,街道之上,那些已經魂歸天際的魔人竟是相繼從地上再次站立起來。他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關節僵硬,目光呆滯,看上去似乎已經不具備任何意識。然而,就是這樣子的“活屍”,居然可以分毫不差地朝將王所在的地方圍堵過來,不時便已將前後左右的去路前路截斷,準備上演一出甕中捉鱉的老戲。
不過,將王當然不會認為自己是鱉,而眼前的這個甕更是困不住他。長嘶一聲,刹那間將王周身騰起滾滾赤色熱浪,並形成了一道濃厚氣障,將隨之而來的眾多活屍推飛出去。趁此時機,將王轉身急奔,可就在這個時候,支撐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城門居然已經被人從外麵破開了。更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撞開城門的居然是天羅寶帥。
當然,她是不會主動破門的,所以的一切都是剛剛的魔幢人所為。
複活之後的魔幢人不但肉ti的堅韌程度大大加強,就連力量也跟著突增數倍。天羅寶帥本就是女人,在力氣方麵比起男性擁有著與生俱來的不足。更何況對方是魔族魔人,身體強悍要遠超過人類的範疇。就這樣,天羅寶帥變成了一隻黑色的錘頭,徑直撞在厚實的城門之上。可惜了她那張如花似玉的俏臉,如今已經被血汙全部打濕,剛才的拳擊更是將他的右側臉頰打腫,鼓起了一個葡萄似的血皰。
“天羅,你沒事吧?”
將王剛要上前,隻見天羅如天神注體一般,噌地一下便從地上噌了起來,甚至沒有絲毫猶豫,掄圓了腿弓,當即踹在了那名魔幢人的身上。天羅寶帥的腿功平平,但腳尖處的機括分屍虎卻是異常恐怖。
那所謂的分屍虎,其實就是一種形似蓮苞的機括,不但可以像利器一樣刺穿身體,還能通過旋轉機括,使得花瓣從內部綻放開來。就這樣,那名魔幢人的腦袋像熟透的西瓜一樣砰然炸開,失去了頭部的身體也隨之跌倒在地,再也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