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屬下有一個大膽的推測。”啖鳳倏爾道。
“說!”
“我認為這具屍首根本就不是蜈的,這隻是驅光拋給我們的障眼法而已。”
大堂外,不遠處的拐角處,勾蠃頭上的汗水已經流了下來。他本就覺得今天的窮奇表現反常,可怎麼也沒有想到暗地裏竟與啖鳳一起算計著自己。更讓他為之驚恐的是,二者一番推敲之後竟然已經距離真相隻有數步之遙,而一旦他與驅光的事情敗露,憑窮奇的性子,就算不死,恐怕一身的修為也要化為烏有了。
意識到形勢不妙的勾蠃經過短暫的權衡之後,終於暗下決心:跑!
然而,想要去往一個連自己都拿不準的逃亡之地,必要的準備是免不了的。雖然有些耽擱時間,但他決定還是先行回到住處之中,拿上些必需品以作應急。
然而,當勾蠃剛剛踏入房門的時候,卻發現有三個人竟已經等候自己多時了。
“汪布,晝才,香帥,你們怎麼會這裏!”
此刻,現身於他的住所之中的三者,不是別人,正是與自己合稱為四難的其餘三席。見到這裏的主人抵達,那個名叫“汪布”、身著一襲白裳的男子隨即笑道:“聽說你回來了,我們幾個特意過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汪布的刀子嘴是出了名的,但不知為何勾蠃去看對方臉麵的時候,赫然發現汪布的笑容顯得極為陰森,與他殺人時候樣子簡直如出一轍。而這時候花衣美男香帽也開口道:“還站在外麵做什麼,這可是你自己的家,難道不想進來看看嗎?”
相比較起汪布來,香帥的神色便顯得正常了許多。但在他的印象之中,對方是極少穿著這件桃花粉底霓裳的。而一旦他以這種著裝示人,往往都預示著腥風血雨的到來。
晝才沒有說話,他雙手插在腋下,像一個陌生人一樣,冷冷地看著勾蠃,眼中閃著駭人的殺氣。見到勾贏遲遲不肯入門,他竟直接喝斥道:“大家都讓你進來,你怎麼還不聽話。難道,你想被我們請進來嗎?”
勾蠃尷尬地笑了笑,剛要說話,一道白綾忽然從天而降,順勢在他的身上輕輕一卷,便將他捆成了粽子模樣。這時候,汪布臉上的笑意變得越發陰森,而這時候香帥又道:“好了好了,我已經裝不下去了。勾蠃,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欺騙窮奇大人,辜負他老人家對你的信任。你背叛讓我們三人為之蒙羞,而四難從此之後也將變成三難。勾蠃,任命吧!”
眼見三者已經不打算放過自己,勾蠃自然也沒有求饒的意思,索性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汪布道:“你真的以為自己可以瞞天過海嗎?憑窮奇大人的智慧,就算在那具屍首上輕輕聞一聞,也能覺得到你遺留下的陰謀氣味。他老人家一早便叫我們在此等候,說你不回來則罷,回來的話,立即扣押,如有反抗,格殺勿論。大人真是神機妙算,連這種事情都猜到了,真是神奇。想和窮奇大人玩貓膩,我隻怕你陽壽太短啊!”
“哼哼,勝者為王敗者寇,既然已經落在了你們手上,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香帥拍手道:“好好,你這副樣子倒是沒有辱沒四難的名聲。不過現在表現太晚了,勾蠃你死路一條,不是認命吧!”
輕手一揮,隻見身上的眾多桃花竟是衣衫之上紛紛掠入空中,搖身一變竟已化作實物,隨風飄向勾蠃。而那些花瓣著實詭異,凡是被其碰觸到的物體之上,無論是死是活,都會被印上相同的圖案。於是乎,那道白綾立即成了花綾,勾蠃臉上的恐懼也隨之濃鬱起來。
“再見了勾蠃,下輩子不要再落到我的手上了。”
“砰砰砰砰!”
當綾上桃花相繼怒放之際,一道道衝天火光立即自勾蠃的身上接連發出。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一具黑漆漆的黑影轟然摔倒在地,那條之前用來捆縛勾蠃的白綾也=隨之消失不見。庭院的門口處,兩個人影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那裏,目不轉睛地看完了勾蠃死被殺的整個過程。而這時候,啖鳳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臉上總算浮現起欣喜的表情,與此同時旁邊的窮奇竟是略顯傷感道:“多好的一個孩子,就因為一時糊塗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與前程。不管怎麼樣,下輩子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了,這樣我也能心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