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被滅世熔岩充斥,無法生存,於是魔皇帶領眾魔人轉而遷入人間之中,並以蒼城為中心,建立了新魔城。
新魔城內魔氣衝天,怨聲載道,凡是遺留在此處的人類,每天都會遭遇到非同尋常的虐待,可以說是生靈塗炭。眼見自己的複興大業緊鑼密鼓卻又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魔皇對此十分滿意。
“怎麼還沒有回來,難道事情進展的不順利?”
魔瞳倏凝,魔殿之上,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快步進入,因為其穿著與此地格格不入,所以來人的出現顯得十分紮眼。然而,魔皇對此卻是十分欣悅。
“怎麼樣?找到了嗎?”
白衣人摘下頂上鬥笠,露出俊美麵容,一別數日,窮陽久出終於歸來。
然而,不同於魔皇的表情,窮陽的臉上卻是寫滿愁悶,哪怕是他身上的那襲白色,也無法漂清其身上的陰晦。
“沒找到。”
魔皇的神色漸漸凝滯,嘴邊的笑意也隨之冷酷下來。目吐凶光,一聲怒斥脫口而出:“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窮陽搖搖頭,略顯失意道:“我也不知道,到了那裏,我才發現東西已經被人取走,隻留下了空蕩蕩的密室。照理來講,群魔殿的秘密應該隻有曆代魔皇有資格知曉,如此一來,難道世間尚有活著先任魔皇搶先一步?”
話音剛落,魔皇身形陡然一震,窮陽看向他那雙閃爍的眼睛,口氣陰森道:“想來想去,隻可能是他了。”
“是他!他居然敢接二連三阻撓本皇的大事!”
殺氣四溢,自那剛剛建好不久的魔殿之中標鋪散開來。殿外,負責把守此處的魔衛甫一接受到那股恐怖的殺意,便立即紛紛倒地,皮膚之上更是浮現出大量青紫色的斑痕,不時便相繼死去。殿內,窮陽長歎了一口氣,隨即又道:“你先不要著急,或許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再說,就算他再怎麼做,也無法改變你們兩個之間的父子關係。”
“父子?嗬嗬,窮陽,你這是在嘲笑本皇嗎?”
魔皇倏然抬起冷酷麵頰,強悍氣勢順勢破空而出。
“呼~”
戾氣飛掠,卻並未傷及窮陽分毫,這倒不是因為他修為高強,麵是因為出手者根本沒有殺他的意思。
“你真的一點也不怕我?”
麵對魔皇的疑問,窮陽微微笑道:“怕?如果怕的話,當年我又為何要將魔皇之位雙手奉上?既然我敢那麼做,就一定會信任你。而且有些事情,沒有我你根本做不到。”
“哈哈,就是你這種莫名的自信讓我欲罷不能,要不先讓血河那小子等等,下一任再交還給你?”
窮陽擺手道:“多謝魔皇好意,不過既然當初我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以後也不會走回老路。等你退位之後,我便會隱居山林,去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哦?你真能釋懷?”魔皇不禁問道。
“嗬嗬,一開始可能會感覺枯燥,但時間長了應該可以適應的。”
魔皇點了點頭,停歇了半晌之後,終於道:“終於看以雪魔醫仙,想辦法將他帶回來。如果他繼續執迷不悟的話,那就休要怪本皇不念舊情了!”
“是!”
回應之後,魔殿之上再次隻剩下魔皇一人。麵對空空如也的大殿,他竟感受到了久違的淒涼感。
陡峭的山崖之上,長滿了無數的芳草碧株,偶然有幾朵叫不出名字的野花散落其中,為這稍顯單一的綠景添塗上了絕妙的點綴。然而就在這種人跡罕至的荒郊之外,一個靈活的身影竟是在崖壁之上自如遊走,每停留一次,它的手上都會多上一些綠油油的野菜。
這是方柔待在這裏的第六十二天,換言之魔界已經毀滅了整整兩個月,在被魔童擊暈、恢複神智之後,她便一直住在山崖之上的一座茅草屋之中,一住就是六十多天。
這裏地處偏僻,別說是集市小販,就連個人影也瞧不見。好在,山崖之上有幾棵果樹,野菜隨處可見,屋內鍋具齊全,靠著這些現成的東西,方柔竟然奇跡般地撐到現在。最近幾日,她甚至已經喜歡上了這種閑雲野鶴的生活,倘若再有一個人相伴左右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寂寞是人最可怕的敵人,他無聲無蹤,卻又無處不在。方柔本不怕黑,可是現在的她甚至不敢獨自待在夜晚的小屋裏。索性,天色一暗方柔便早早睡覺,不管睡著睡不著,她都會用被子將腦袋死死地捂住。。
說來被子,方柔最應該感激一個人,是那個將她從魔界之中帶出來的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