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鮫媚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情緒,當即鬆開手中的彎刀,環抱在江患海的身上,放聲大哭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不起,我不該用刀對著你。”
江患海臉上的溫柔登時徒增數分,他的聲音,他的動作之中,已充斥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擋的魔力,如膠似漆……
“怎麼……發生了什麼,腳下怎麼不震了?難道,兩位前輩已經穩住了魔城的基礎?”
就在眾魔疑惑不解之際,手持鮫王頭顱的酒魔緩步走入魔殿,一見殿上的那道光暈,他那張稍顯疲倦的臉龐之上立時多了幾分難堪的顏色,接著繼續上前,一直來到台階跟前,望著那團光芒,淡淡道:“原來,真正的主指者一直都在這裏,那位界主,你不打算現身嗎?”
說話間,光團之中忽然爆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酒魔順勢以手遮目,卻忽覺另一手上的重物隨即一輕,再次看向那裏,鮫王的頭顱已然不見了蹤影。
“這便算作是此次交戰的戰勝品吧!下次有機會,我們再見!”
“啪”的一聲脆響,那枚渾圓的光團已是碎成無數細小的晶體,緊接著墜落在地。其餘站在殿上的魔人們皆是麵露詫異之色,不知此物是何時出現的,又為何會自行破壞。看到這一幕的酒魔當即大舒口氣,臉上的倦意也隨之再現。
“危機終於暫時解除了。”
魔君府上,獨自留守的柳如音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忽然間一道靈光自其背後緩緩浮現,回頭一望,她竟覺得那光暈之中的容貌竟是有些熟悉。
“時間不說,我簡單說幾句,你且聽好了。當日你那不幸墮胎的孩子依然活著,隻是還未回到人世。”
柳如音當即一愣,頭腦之中立時有無數畫麵飛閃而過,包括當日自己與方柔在皇城之外的經曆種種,而眼前之人的身份也漸漸浮出水麵。
“你是那天的好心人!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你就不用管了,記住,你的孩子還活著,有朝一日,你們母子二人定能團聚。”
說完,那團光輝遽地一縮,如同火焰一樣,左右搖擺,眼見就要熄滅。驚喜不已的柳如音剛要上前問個真切,伸手一攬,卻是什麼也沒摸到。
“人……人呢?”
殞仙塚內,魔皇無存遙望遠方天空,臉上的憂鬱之色比起數天前絲毫未減。一旁,天陽老怪正在與剛剛蘇醒不久的魔靈在嬉戲玩耍。
“喂,我說你年紀輕輕的,為何如何多愁善感。你我都是已死之人,陽間的事情與我們再無關係。既然黷黯已經去了,你就放心吧!大不了,他會回來與我們重逢。”
雖然未能完成轉生還陽的事宜,但魔靈也由此幸存了下來。拋去轉生容器這一身份不說,魔靈也隻是一個天真可愛的普通孩子。而天陽老怪多年未曾見過這類稚嫩可愛的生命,此刻正在享受這一難得的機會,一老一少一同解放天性,全部不顧此時此地的特殊環境。
“嗬嗬,沒想到這裏如此熱鬧啊!”
隨著笑聲,魔皇無存與天陽老怪皆是看向那人,後者的狀態還好,但前者的臉上盡是駭然,顯然對方的出現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你……你怎麼會來這裏!”
那人淡淡笑道:“這裏是殞仙塚,我不來這裏難道還要下地府嗎?”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死了!”
不等回答魔皇無存的質問,那人忽然穿過他的身體,徑直走到天陽老怪的旁邊,就在他以為對方要對自己做些什麼的時候,那人竟彎下腰來,伸手拂著魔靈的腦袋,和藹道:“小家夥,這段時間苦了你了,我這就幫你恢複真身!”
話音一落,隻見那人的手中忽然生出一股莫名魔力,當即轟入到那魔靈的天靈之中。片刻後,魔靈麵露猙獰之狀,隨即倒地翻滾,痛不欲生。與此同時,大片的灰色皮膚自其身上接連脫落,其中嫩白的肌膚順勢顯現,光彩照人。
“果然,這是一名人類的孩子啊!”
在天陽老怪的驚歎之中,魔皇無存隨即看向那位突來之人,神情盛怒道:“你為何會在這坦克,黷黯人呢,夜魔,你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