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白帝幾人相視數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誰也說不清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一張破爛的臉,一條凋零的生命,是如何恢複如初,更是不得其法。沉吟間,食白神領嘴中罵罵咧咧了幾句,吐了口濃痰道:“見鬼了!”
孫長空坐起身來,伸手捅了捅倒在腳邊的朱大闖,發現對方竟已昏死過去,原來是剛剛消耗過大所致,並無性命之憂。確認了這一點,孫長空站起身來,懶洋洋地伸了伸腰,漫不經心道:“好了,你們的擋箭牌已經用了一塊,怎麼,下一個要換陳世傑嗎?”
陳世傑雖然心中怨恨,但他還不會愚蠢到自尋死路。通過之前的交手以及二孫朱二人的戰鬥,他已清晰明白他與對方之間的巨大差距,與之應對必是有死無生。想到這裏,他竟不禁後退了兩步,示之以弱。
見陳世傑並無上前之意,孫長空又將目光轉向其餘幾人,挨個問道:“你呢!你呢!你呢!喂,怎麼一個個的都如此膽小怯懦,就你們這些慫包也想統治人間嗎?”
就在孫長空“大放厥詞”之際,食白神領忽然伸手摘下身後白色披風,雙臂伸直,輕輕向兩側一撥,並將一幹人等全部堂開,直麵孫長空道:“還是讓我來吧!”
這時候,樹上的永恒與金娃已經雙雙坐了下來,看著眼前即將出演的大戲,二人無比歡喜,隻是手邊缺了點聊以消遣的茶點,就這麼幹等著未免太乏味了些。
眼見食白神領邁步上前,孫長空隨即拍手叫好道:“嗬嗬,不愧是神領,風度膽實果然不是常人所能及的。不過……”
話音稍頓,食白神領忽然覺得眼前好像發生了什麼變化,可經他仔細觀察了一圈之後,卻並未發生異常的地方。
“哦,你是說朱大闖吧!我把他放到旁邊的樹底下去了,省得待會打起來礙手礙腳。”
隨著孫長空的目光,食白神領果然發現在不遠處倚靠在樹下的朱大闖,而至於對方是時候出的手,如何出的手,他是一點也沒看到,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
片刻思索之後,食白神領驀地抬起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臉色難看道:“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實力啊!”
孫長空淡淡笑道:“雕蟲小技而已,不足道也。”
麵對孫長空如此平淡的回答,食白神領心中暗道:如果這也算是小技的話,那真正的看家本領豈不是毀天滅地,更替紀元?料想對方還有後招,他也不敢再有分神,隻得將全部精力灌輸地眼下的戰鬥之中。
“出招吧!”孫長空伸手客氣道。
“嗬嗬,讓我先出手,我怕你會後悔。”
沒錯,能夠占據一場戰鬥的主動權那是致勝的訣竅之下,哪怕二人出招的速度一樣,先於出手的那個定能將殺招率先送到敵人的體內,這樣不等後者得逞,前者便可以將對方擊殺了。眼下,孫長空敢如此“大方”地讓出先勢,顯然是對自己的實力頗為自信。如此一來,食白神領心中更是忐忑不已。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算明知前方殺機重重,他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向前。在二人目光對視的一瞬之間,食白神領終於發生了第一招。
不知什麼時候,食白社領的手中居然多了一支毛筆。而令人更為意外的是,那支毛筆上所蘸並非黑墨,而是白色的汁液,或者所幸可以稱之為白漿。
揮臂抖腕之間,手中毛筆白墨飛濺,落在四周,如同花苞一般,相繼綻放,變作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圓形斑點。孫長空固然有遊刃之軀,亦是難免被其沾身,不一會兒身上的衣衫之上便相繼掛了“白”。好在,這些白斑並非毒性,無論是衣物還是身體都沒有出現腐蝕潰爛的情況,隻是單純的染色而已。孫長空心頭一沉,暗叫這廝莫不是傻了不成,用支普普通通的毛筆點些白漆揚灑作甚,難道他要給這裏好好粉刷一下?
食白神領的奇怪舉動仍在繼續,孫長空的臉色越來越沉,而相應的對麵白界眾人卻顯得愈發興奮,好似即將要親眼見證奇跡發生一般,顧盼之間都充斥著一股說不出的喜悅。見此情形,孫長空料定不能讓對方再這麼繼續折騰下去了,隨即心中一定,由五行神力之中焦土神力所化的一支長槍,順勢刺向敵人的心門。與此同時,食白神領雲手回攏,掌中毛筆於那槍尖槍身之上輕輕一掃,土黃色的長槍登時變成了染白色。可是,區區一支毛筆如何能夠應付得了一柄鋒利無比,卻有神力加持的長槍呢?呼吸之間,巫白帝等人眼睜睜地看著孫長空的兵器刺進了食白神領的體內。不時是那槍頭太快,還是食白的身體太弱,長槍刺入後者體內竟是毫不費力,看上去就好像……掠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