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是嗎?我看你們白界的實力也不外如是。你們的右衛使不是也死在了我們人類的強者之手?如果白界主法力通天,為何不曾現身於世,一展神威,也好救了那幾名戰死的神領,使他們免去殺身之祝,豈不快哉?”
“這……”
孫長空的話令食白神領頗為尷尬,倒不是因為他不知如何回答,而是因為其中另有隱情,不便在此一並吐露罷了。
“界主大人日理萬機,豈會對人間這點巴掌大的地方而分心。何況,他老人家深謀遠慮,哪是你這等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好話說盡,你依然執迷不悟。看來,你這位朋友要因為你的愚昧喪命了!”
話音一落,永恒隻覺得束縛在身上的數十對手臂登時全部收縮,哪怕他有永魔龜真身護體,依然敵不過那強大無比的力量,身上的骨頭皆是因此吱吱直叫,眼看就要應聲折斷。孫長空眼中忽而劃過一抹寒光,心念一動,朱大闖竟被他高高地舉過頭頂,並且大聲呼叫道:“來!一命換一命!這很合算。你殺我朋友,我就殺了你們的人。剛才聽說話的意思,朱大闖似乎在你手下也學過一招半式,如此說來,你也算是他半個師父。現在弟子有難,作師父的是要袖手旁觀,還是全力相助,你自己看著辦吧!”
食白神領斜眼看向地上的孫長空與朱大闖,鼻中輕嗤一聲,極為不屑道:“師父?哼哼,他還不配做我的傳人。教他功法不過是借用他的力量,使你們人類自相殘殺罷了。這樣的人,本座根本不屑一顧!”
孫長空手中忽然流出一股精純的真氣,滲入到朱大闖的體內。後者的眼皮微微一顫,其中竟有淚水劃落。
“聽到了嗎?你在他們眼裏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殺人工具而已,從一開始的時候你便被視作可有可無的棋子。現在你該知道何去何從了吧?”
朱大闖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隨即道:“你放我下來吧!”
食白神領見到朱大闖已然恢複神誌,心中不由一凜,再想反悔自己所說的話已然太晚。如今兩軍對仗,實在不能因為這點私心而誤了大事。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孫長空從中搗鬼,他登時怒氣填胸,所有的憤意全部化為掌中殺勁,轟然拍向永恒的麵門。
“哈!”
千鈞一發之際,食白神領隻覺得腳下失穩,接著整個身子不住地向地上落去。趁勢向腳邊望去,那個之前消失的小鬼金娃不知什麼時候竟是摸到自己腳下,並拉起腳踝,用力將其拽下樹梢。如此一來,全力掌擊因此落空,心有不甘的食白神領轉而將目標鎖定到金娃身上,提氣運掌,將那開碑碎石的強大掌力悉數轟入到對方的胸膛之中。
“啊!”
慘叫聲中,巫白帝等人一見情況失控,也顧不上什麼道義公正,當即一哄而上,欲要搶在孫長空出手之前,將其一眾全部格殺在此。隻有陳世傑仍然麵露呆狀,好像失了魂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們幾個雖然修為有限,不及神領七人,但因為曾經常年一起行動,早已對彼此招式功法了如指掌,配合起來亦是相得益彰,四人合力之上,竟可以在短時間當中與神領相媲美,轉眼之間便已攻到孫長空的跟前。
“好,四個一起上,正合我意。”
孫長空大叫一叫,目光於四人身上流轉一番之後,終於落在了其中的白顯身上,進而道:“想當初我誤入絕境,險些喪命,受你指點,這才轉危為安。後來皇城之戰,你又帶陰靈前來相助,救我等於水火之中。大恩大德,千言萬語難以表達心中感謝。現在你我各為其主,兵刃相向,實誠無奈。若要打,就與你先開始吧!”
白顯手中一驚,無形殺招已然降臨在孫長空的背後。可後者卻是不閃不避,當即揮拳撞來,白顯無技隻得出手相迎,“咣咣”兩聲爆響自孫長空的身前身後同時發出,白界眾人一同看向對方麵龐,想要一探剛才的攻勢成效。而孫長空的身體卻是搖晃了兩下,當即穩住叫道:“這點能耐也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一言驚出,拳勁決堤般湧向白顯的身體。這一刻,他隻覺得右側身體如同落入到的磨盤之中一般,其中的每一根骨頭都發出瘮人的異響。一道血漿自其右肩頭處飛射而出,落在地上,揚起大片熱氣。仔細觀察,其中偶有白色碎塊點綴,竟是白顯體內的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