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一聲怒嘯,仍無法宣泄此刻食白神領心中的憤懣,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盤竟是這般落空,白界三高手的畢生修為竟也成了孫長空的囊中之物,萬千思緒浮上心頭,隻教他激憤難當,恨不得將那空中青年亂掌拍成灰燼。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孫長空的身法竟已達到此等恐怖的境地,於瞬息之間便已悄然來到自己的身後,若不是有意出聲說話而是趁機出手,自己已然躺在地上挺屍了。想到這裏,食白神領的額頭上不由得滲出一片冷汗,煞白的臉龐之上沒有絲毫血色。
“你……”
食白神領再三鼓起勇氣,仍沒能反擊,終於鬆了一口氣,略顯絕望道:“動手吧!本座技不如人,死在你的手裏也心甘。隻是你剛才究竟做了什麼,為何會出現那一幕詭異的景象,本座百思不得其解。”
適才,食白神領本已占盡優勢,隻等將巫白帝三人體內的力量納為己有,自己便能所向披靡,無所不敵。可對方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竟能在“食生之術”發動的一瞬間,將他與自己進行位置調換,這才令白界三人體內精華溢出之後未能進入到食白神領體內,反而成就了如今孫長空的盛勢,實在令人無法接受。而這就成為了食白神領了一大心結,若不能將其解開,哪怕是死,恐怕也不能瞑目了。孫長空聞其悲壯之言,不由得心生惻隱,隨即緩聲道:
“確實,如果不是高人指點,即便是有謬論法作為支撐,我也打不到法門所在,更不可能趁你不備,占據你的位置,搶去了巫白帝等人的力量。”
說著,他看了一眼跌在地上的幾件衣衫,此刻的戰場之上隻剩下自己,朱大闖,以及麵前的食白神領。金娃躲在一旁,遲遲不敢上前;永怛因為食白神領的法術被禁錮了身形,一時間還掙脫不得。其餘的白界眾高手都已慘死在“食生術”之下,想到這裏,孫的心中不免升起幾分淒然,思緒中更是生出不少額外的感觸。
“無謂的戰爭究竟為了什麼,即便你們的白界擁有再多的領土又能如何,人都死絕了,難道他要做光棍皇帝不成?”
食白神領輕蔑一笑,隨即道:“界主老人家的思量,我們怎麼可能參透?若是你想以自己狹隘的眼光去看待界主的行為,那可真的愚蠢至極了。”
孫長空眼中寒光一閃,猛地遞進上前,一腳踩在對方的膝蓋內側,食白神領穴道受製,受製一腿登時失去平衡,當即跪倒在地,隻聽身後人陰沉:“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將我帶到界主麵前,我有話與他講。”
食白神領當即一愣,而後啞然失笑道:“什麼,你要見界主?你是瘋了不成?”
二者相視一眼,食白神領自孫的眼中竟是看出一股無比堅定的神光,這才意識到對方剛才的話並非玩笑,而是發自內心的實話,不禁心中一凜,似是墜到冰窖之中,半點說不話來。這時,孫長空繼續道:
“你們白界的實力,人間高手有眼共睹,確實無法與你們為敵。但若要我等束手就擒,聽他任他,那也絕非易事。至少,我不想成為你們白界的走狗。而且你也看到了,在人間高手的合力抵抗之下,白界中人死傷若幹,哪怕你們底蘊再如何雄厚,也不能說是毫發無傷吧?若是界主繼續一意孤行,我孫長空保證你們白界的死傷將會有增無減,勢必要血流成河。即便這樣,你們還要義無反顧嗎?”
聽到這裏,食白神領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孫長空,沉吟了半晌之後,這才道:“帶你去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本座可保證不了你的人身安全。萬全你哪句話惹惱了界主,令他老人家動了殺心,本座可攔不住。”
孫長空淡定自若道:“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隻要你將我帶到界主麵前,我孫長空是死是活,與你再無關係,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食白神領擰著身子,抻著脖子瞪向孫長空那隻踏在自己腿上的腳掌,後者立時領會到對方意思,於是泄去了腳上的力道,令其再次站起身來,原本用來限製食白神領的右臂也順勢收回,顯然已經徹底放下戒心。而得償所願的食白神領站起身來,使勁活動了一下剛剛被拿住的關節,而後瞥向不遠處的朱大闖。如今的朱大闖已然逼近油盡燈枯,體內氣血已消失九成以上,雖然沒了巫白帝等人的聯手圍攻,可此時的他仍在原地氣喘籲籲,累的連腰都直不起來。見此情形,食白神領不禁冷笑一聲,隨即說道:“忘恩負義的家夥,妄我對你傾囊相授,卻不料你這小子居然恩將仇報,以飲血狂訣對付我白界中人。也罷,就讓我這個作師尊的,新手險去你這不肖之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