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皇本可以不管這件事,隻帶著袖子中的拇指姑娘,找個理由一同離開大力巨族的。但心中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之中忽然傳出一個微弱但卻十分清晰的聲音:救人。或許那是所謂的良知,或許那隻是一時的衝動而已。但如今的遮天皇已有了非去不可的理由,因為他要忠於自己的內心。
“巨幢在哪,帶我去吧!”
巨座一聽這話,眼中不禁為之放光,遲疑了片刻之後才恍然道:“你去那做什麼,不會是想救那家夥吧?阿牛死了,他把我族之中最為年長的神獸間接害死了,三哥巨落是族長大伯的兒子,父親拿他沒有辦法,隻能拿巨幢出氣泄憤。巨幢的死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你去了也於事無補,甚至還要將自己搭進去。”
“我不管那個叫巨落的是什麼來頭,你隻管帶我去見你父親就行,見了麵,我自會與他解釋。”
說著,遮天皇抬腿就要前行,這時巨座趕緊抱住他的一根大腿,聲音略顯急促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對,你剛剛來到大力巨族,肯定還不知道這裏的情況。我的父親雖是族長的弟弟,但實力之強,一樣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他的身邊常年有四大金剛相伴,任何一個都擁有十倍於阿牛的力量。我敢保證,你若敢對我父親有任何不敬的舉動,下一刻便會慘死在四大金剛的鐵拳之下!”
遮天皇低下頭來,用那雙嵌著刀子般的眼睛狠狠瞪了巨座一眼,語氣冰冷道:“你再敢廢話,我就先讓你倒在我的拳頭之下!”
“好,好吧!”
在遮天皇的威逼之下,巨座沒有辦法,隻得利用自己的舞傀術,加上仙羅白象身上的俘魂香,令後者再次站立起來。雖然頂著一身的燒傷,但好在白象身體強壯,又有極強的自愈能力,這麼點時間當中便已恢複了三四成的元氣,以這種狀態雖無法進行戰鬥,但好在還可以馱起二人繼續趕路,也算是有些作用。就這樣,巨座頂著頭上的“大包”,一臉委屈道:“都說好帶你去了,為什麼還要打我!”
方才雖然經曆了一場大戰,但好在遮天皇並未有幅度太大的動作,也就沒有驚擾到袖中的拇指姑娘,趁著眼下趕路的空當,遮天皇低聲對自己的右側衣袖道:“姑娘可還好?剛才的打鬥應該沒有傷到你吧?”
拇指姑娘細聲道:“大英雄神功蓋世,隻要有你在,小女子自然不會有閃失。話說,剛才的是巨座不是巨幢?嚇我一跳!”
遮天皇道:“話是沒錯,但為何就連巨座也認得你,難道你們之前就已經見過麵了?”
此話一出,衣袖之中沉寂了一陣才終於傳來聲音道:“其實,巨幢之所以會限製我的自由,除了擔心我私自逃跑之外,更大原因就是防範自己的這個弟弟。他們兩個是孿生兄弟,性格卻是截然不同,哥哥為人豪爽,而弟弟自私自利。他們兩個自小就爭來爭去,大到少族長的排列,小到一雙鞋子,都要爭個你死我活。巨座看見巨幢叫我帶回來,心中自是再生妒火。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偷惦記,自那以後巨幢就小心起來,生怕一不留神讓自己的弟弟將我搶了去。而這一回的事情,自然也是相同的道理,巨幢有難,他非但不出手相幫,反而第一時間來搜刮巨幢的寶貝財物,真是夠無情的。”
“哦?是這樣嗎?”
說話間,遮天皇抬頭望了一眼仍然坐在象首之上的巨座,不知這會兒的他格外安靜,盤膝端坐,雙臂環抱,雖然看不到他的神態,但從他的架勢來瞧似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樣。遮天皇嘴邊微微流露出一絲笑容,進而喃喃道:“畢竟血濃於水啊!兄弟有難,哪位同胞又真的會鐵石心腸呢?”
行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的光景,二人的眼前終於出現了一片高牆樓宇,實乃想象,以小人族如此嬌弱的身軀,竟能建造出規模如此之大,做工如此精湛的建築,著實令人驚歎。下了白象的二人,一前一後朝大門行去,隻見這時從門內側閃出一道飛影。
“嗖~”
隻是一道呼嘯,巨座甚至連那飛影的本來麵目也沒能看清,後者便被遮天皇以兩指停下,夾於指縫之間,其中一端還閃著鋥亮的銀光,顯然是一枚致命的銳利暗器。
“哪來的毛頭小賊,居然暗中偷襲,莫非是平時見不得光的勾當做慣了,所以才不敢現身一見?”
巨座在那枚暗器的身上稍一打量,臉色隨即由紅轉白,聲音顫抖道:“金木奪命鏢,是木金剛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