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皇搖頭道:“不,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巨深淵扶著火金剛的肩膀,吃力地自地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遮天皇,聲音沙啞道:“明知道我在之前一戰之中身負重傷,你卻沒有望風而逃,甚至還留下來為我療傷護法,單是這一點,你就足以配得上‘兄弟’二字了。”
遮天皇笑道:“可是打傷你的就是你的兄弟,而且還是親生兄弟,難道你就不怕我突然倒戈嗎?”
巨深淵雖然很是虛弱,但目光卻是格外淩厲,淩厲得就像深冬冬夜裏的月亮一樣,淒冷,惆悵。
“怕,當然怕!但如果我連你也信不過,那就誰也信不過了。”
這種說法,當然會刺傷在場的四大金剛,但巨深淵並不在意,因為他真的已經將全部希望寄托在了眼前這位來自異界人間的傾世高人,隻有他才能扭轉局勢,顛倒乾坤。
“嗬嗬,深淵長老,你這是在邀請我加入你們的陣營嗎?”遮天皇微笑道。
“不,不是邀請,而是請求!”
“求”字一出口,巨深淵的膝蓋已經彎了下去,遮天皇倒吸一口冷氣,連忙上前攙扶,而這時,被吊在房上的巨座不知什麼時候竟是自己鬆了綁,來到二人跟前,並對遮天皇道:“高人,隻有你能鬥得過大伯他們了,求求你,幫幫我們,幫我們贏得族長選舉大會!”
遮天皇看看二人目光炙熱的眼睛,又望了望後麵四位臉上滿是期望的金剛,深思了好一陣之後,終於再次開口道:“我們人間有句話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如何談得上幫你們,我就是想幫也幫不上啊!”
一聽此事有戲,巨深淵展顏釋笑,手拉著遮天皇的手,移步正座說道:“好,我這就說給你聽。”
兩個時辰,巨深淵為遮天皇簡單敘述了一番他們兄弟十二人的前塵過往,恩怨情仇。原來,那大力巨族的族長,也就是巨深淵的大哥名叫巨非臣,曾經是小人國國王手下的一名力將,曾獲得過無數榮譽,這也讓他所在大力巨族地位俱增,成為了諸多種族之中的顯貴者。但隨著上一任的國王退位,新國王上任,竟是對大力巨族日漸疏遠,這引起了巨非臣的不滿,但硬於身份,並非當麵詢問其中緣由,隻能繼續忍氣吞聲。
就在上個月,小人國突然頒布了一條法文,委任巨非臣為遠征大將軍,去討伐實力強大的誇父國,這在族內人看來無疑是一種送死的行為,而國王對此卻不以為然。
雖說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大力巨族有子民千萬,出次征討,定會傷亡慘重,甚至會因此滅族。這樣的事情,巨非臣當然不幹。但上麵不斷施壓,被夾在中間的族長巨非臣實在無奈,於是便生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造反!造國王的反!
本來,巨非臣與自己的十位弟弟已經商量好了計劃,隻要時間一到便開始行動。但身為執法長老的巨深淵卻是正氣凜然,堅持抑製這種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行徑。他認為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不能將事情做絕。但大哥巨非臣卻不這麼看。他認為攻打誇夫國隻是國王消滅大力巨族的一次陰謀而已,他隻是懼怕巨非臣功高蓋主,擔心他哪一天騎到自己的頭上,改朝換代。所以在事情發展到那一步之前,他必須要將這種可能扼殺在搖籃之中。
當然,關於國王的心思,都是巨非臣的個人揣測而已,至於真實的想法,隻有他自己知道。
“就因為這件事情,你的幾位兄弟就要置你於死地?”遮天皇道。
巨深淵歎氣道:“唉,此事畢竟牽連太多,一旦失敗,那真的是要斷子絕孫,家破人亡。他們怕我走漏風聲,偷偷將此事上報給國王。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派人一直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一旦情況異常,便會采取必要手段,甚至是將我就地格殺。可是,我真的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步步走向滅亡,畢竟他們是我的兄弟親人。”
遮天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語氣深沉道:“他們一死要你性命,你卻還在擔心他們,恩,果然你是一個好人。可惜,我卻不能算是一個的好人。”
遮天皇這一句話令得巨深淵,四大金剛,以及巨座乃是臉色大變,而這時候隻聽前者接著道:“我雖不是什麼好人,但我卻不介意幫好人做些好事,放了巨幢,讓他也來幫幫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