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朕不是巨幢,心思縝密的他絕不會冒險去和一隻傀獸正麵發生衝突。而且,現在他的狀態屬實算不得上佳,雖然之前的替死鬼偶幫他擋住了致命傷害,但同時也消耗掉了大部分的氣力,雖不至於像巨沌那樣連挪動身體的力氣也沒有,但要與墮世獸這般的絕世強者交手,還是太過冒險了。
“嗬嗬,沒想到你來的居然這麼巧。怎麼樣,巨落是不是也被你救走了?”
墮世獸看了一眼地上力竭的巨沌,隨即道:“巨落已經死了,是他臨死之前讓我來救巨沌的。”
巨沌身體一抖,就好像被人狠狠地用劍刺入了體內一樣,臉上寫滿無法言表的痛苦神色,片刻後才終於顫抖道:“三哥死了?是誰幹的!”
“是巨幢,是巨幢殺了他。”
巨沌眼中已經滲出淚水,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的三哥巨落其實從未背叛自己的家族,他隻是以一種成熟之人的方式去麵對這樣的劫難。而和他相比起來,巨沌就顯得太過孩子氣了。然而,如今的後悔已成惘然,巨沌再也見不到自己的三哥,從今以後,巨非臣一脈就隻剩下他孤身一人了。
“巨幢,隻要我不死,定要讓你灰飛煙滅!”
情緒激動的巨沌一時氣短,當即昏死過去。墮世獸伸手將其擔在自己的肩膀之上,轉身就要離開,好像已經忘了現場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墮世獸,你真的就這麼走了嗎?今日你把巨沌帶出去,明天你便是整個大力巨族,乃至小人國的死敵。”
墮世獸頭也不回,口氣輕佻道:“正好,你們不找我,我還要打你們呢!巨落的事情還沒完,你們這些手上沾著無辜人鮮血的,一個也逃不掉!”
這裏的監牢修建在地下之中,心存怒氣的墮世獸竟不選擇走通道,而是直接化身為凶獸狀態,輕而易舉地便將頭上的穹頂破開了一個大洞,而後飄然馳去。看到這一幕的巨朕既驚又怕,若是剛剛與其動手的話,就算再有十個替死鬼偶也不夠用。
“好!既然你們已經串通一氣,那就將你們一並清除!”
重傷了巨落,雖然巨幢沒有看到前者的死狀,但他十分清楚自己的那一招究竟有多麼可怕,在他看來,對方的死隻是早晚的事而已。正因為完成了任務,此時的他顯得格外放鬆,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哼哼,連三哥都讓我輕易虐殺了,就算巨座和那個人間高手來了又能如何,大不了跑就早了。我我就不信,他們兩個還能攔得住我。”
回去途中的巨幢冷不丁地朝路上望了一眼,就在清晰與模糊的邊緣處,隱隱約約,好像站著一個人,而且是一個熟人。巨幢不由得另快了腳步,而對方卻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繼續站在原地。直到二者相距不到十丈的時候,巨幢終於看清楚,站在那的不是旁人,正是不久前私自逃出暗室的巨座。
巨幢心中“咯噔”一下,一個不好的念頭隨即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順勢向後看去,隻見身著黑色長袍的遮天皇已經包抄上來,與巨座一前一後,將其包夾在中間的道路之上。
“父親沒有說錯,你們果然還是找上門來了。”
巨座離開先前倚著的樹幹,緩步向巨幢走來,低聲道:“既然如此,大半夜的你還敢跑出來,當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來投。’你去做什麼了?”
巨幢淡然一笑,輕描淡寫道:“沒什麼,隻是去處理了一個昔日的仇人而已。”
“誰?”
“巨落。”
“三哥!你居然殺了他!”
對於巨落的死,不隻是巨座,遮天皇也是相當意外。在他看來,墮世獸匆忙離開,必定是前去相助對方了。可既然如此,巨落又是怎麼死的呢?
“你把墮世獸怎麼了?”
巨幢回身望了一眼遮天皇,笑容滿麵道:“孫高人,您現在和我說話怎麼這麼生疏了?別忘了,我才是真正的巨幢。”
遮天皇冷冷道:“你是誰與我無關,我隻想知道墮世獸現在的下落。還是說,你也將他一並殺害了。”
巨幢怪笑一聲,連忙擺手道:“孫高人誤會了,以我的能耐,怎麼可能是墮世獸的對手。他將快死的巨落一同帶走了。”
巨座眼中神光一閃,不由得驚喜道:“你的意思是說三哥還沒死?”
巨幢不懷好意道:“你覺得我說他死了,他還有活命的可能嗎?再說,不隻是我,你與巨落也曾交惡,為何現在幫著一個外人說話?難道你真的翻臉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