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尚無地殘之名,那時,有一個人,烈火焚城,赤地百裏,隻為一口氣;有一個人,千夫所指,萬人唾罵,隻為一個人。
自那之後,大同不複,地殘現世,九州多了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凶地。
無殘疾者不可入;無惡名者不可入;無血海深仇者不可入。三不可,傳遍天下,此後,兩度征伐,卻仍是屹立當世,凶名更盛,隻因那一人,地殘穀穀主——百裏春秋!
“欲奪淩宮須飛踏,世人何能?
金鵬惜羽反振翅,世人何悟?怎見飛花縈淩宮,隨風惜羽亦封喉。浩然書意隱於世,弈劍向天問春秋。”
來人一身素衣,****著雙足,披頭散,踏浪而來,麵容之上,一張精致的麵具恰到好處的罩在上麵,隻留下一雙眼,注視著場中眾人,不帶著半分的情緒。
看到百裏春秋現身,場中的戰局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分開了,無論是廣戒和薛懼,還是地子軒和蒙海公,亦或是溫羅和黎戈,三方的戰局在百裏春秋出現在場中之時,有默契的停了下來,六人毫不猶豫的放下各自的對手,回歸到了自己的陣營中。
可惜了。看著已然身死在千痕手中的朱粲,百裏春秋眼中閃過一道難辨的情緒,隨即,手輕招,朱粲屍體化作一抔塵土,飛快的消散了。
“各位,來都來了,卻不敢與我一戰?”百裏春秋環視著鴉雀無聲的全場,冷冷道。
正道方麵,仍是無聲,眾人皆知,眼前的人,是這方天地間最頂尖的幾個人物之一,除了那幾個人,沒有人可以能與他一戰,但是,那幾個人,卻一個都沒有出手,他們失約了。
聯軍眾人沒有想到,就在他們天壇誓師,逼近地殘穀之時,一處神秘之地,走出了五個人,五個擁有一模一樣麵孔的人,因為這五個人在,所以三教不能出手,自然也就沒有人能攔下這位地殘穀主。
“怎麼,諸位浩浩蕩蕩而來,不就是為了誅伏吾,剿滅地殘穀,如今百裏春秋在此,竟無一人敢戰?”負著手,身著麻布素衣的人,看著場中的人,眼中嘲諷意味愈濃,心底,生出的,隻有悲哀。
他為他心底的那個人,打心眼裏感到不值,那樣的他,卻死在這群庸夫之手,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不行,這樣下去,眾人會戰意全失的。聯軍後營,關注著戰局的夏侯祁清晰的感覺到己方的士氣正在飛快的衰落,心知若是不破除對方先聲奪人之計,己方必然將不戰自潰。然而,識破不難,然而想要針對眼前的人出手,夏侯祁心知自己難以生出那種勇氣。
“邪孽,豈容你在此揚威!”就在百裏春秋以一人之勢逼壓全場之時,忽聞正氣儒音,聲若雷震,炸響在眾人耳邊,百裏春秋的勢,出現了一分破綻。
話音落,卻見三道身影,從天而降,當其衝的一人,凜眉怒目,儒威浩然,甫出手,無窮的威壓自掌中成型,將百裏春秋整個人都牢牢的籠罩其中,這一掌,避無可避。
“儒者,還算有些骨氣。”百裏春秋手掌翻飛,一道天神一般的虛影刹那間浮現,恍若天神降罰的一掌迎上隱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