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地殘穀
一間屋舍之內,藥味撲鼻,卻見門扉漸開,百裏春秋踏入。
“見過主上。”蒙海公眼見來人,連忙上前行禮道。
“嗯。”百裏春秋點了點頭,看向屋中問道:“吳柯狀況如何了?”
“傷勢沉重,已損及根基。”蒙海公深埋著頭,力爭不表露自己的情緒,須知他們十八典獄司作為百裏春秋一手栽培的部署,情同手足,卻不料先有厲子通兩人同蝴蝶君、羽人交手時負傷,至今未愈;又有朱璨與千痕對戰時被斬;如今吳柯竟也隻因奉命傳訊卻被人殃及,這讓他如何不怒。
百裏春秋拍了拍蒙海公的肩膀,麵具下的目光有些複雜,“此事是吾缺了考慮,不料自封雲龍窟之內,龍堯離的性情卻是愈極端了。”
“此事與主上無關!”聞言百裏春秋罪己,蒙海公惶恐道。
“哈。”百裏春秋淡淡一笑,“讓吳柯安心靜養吧,此事,吾會為他討回公道。”
“是!”
九州·荒野
荒野之上,笑南冠率領麾下部眾一路疾行,欲斷截敵軍歸途,完成戰役最後一擊。
卻不料,行至半途,忽現宏大槍芒蕩四野,掃八荒,交錯貫穿,不少將士尚未來得及反應,便已轟然一爆,化作殘肢血肉,灑遍當場。
“來者何人!”笑南冠見狀,七殺拳勁出,激蕩內元,化淩厲拳風,交會逼命槍芒,霎時間,風雲變色,草木哭嚎,笑南冠倒退數步,初交手,已是高下分明。
“冷覷霸業眥恩仇,血浪踏骸為何由?待吾一蕩生殺令,滅盡風雲斷千秋。”詩號起,人影現,卻見暗紅雙槍在手,一步一踏,血跡不斷,淩亂的頭遮擋之下,露出的,卻是有若野獸般猩紅的右眼,“生殺令·龍堯離,笑南冠,以汝之級,為吾徒,償命!”
“嗯?!”笑南冠鷹眼狠厲,冷冷注視眼前之人,最終視線停留在眼前之人手中的雙槍上,“雙槍?原來那人是你的弟子嗎?!”
冷笑一聲,笑南冠七殺拳弓上手,箭尖所指,正是龍堯離咽喉之處,“想血仇?汝有這個能為嗎?”
“一試何妨?!”龍堯離怪叫一聲,掌中雙槍生死令劃開戰局,卻見左手槍舞盡狂式,狂暴姿態傾軋而下;而右手之槍卻是走盡之極限,揮手間,萬千暗芒乍現,竟是鎖盡左槍攻勢之破綻;雙槍並運之間,已顯宗師根基。
笑南冠雖是語帶挑釁,對於雙方實力之差卻是心知肚明,七殺拳勢不敢有絲毫保留,寸短寸險,一步一殺,出手皆是搏命攻勢,不知不覺之間,已入劣勢。
而在不遠處的戰場,折柳心齋伏於林間,眉目嚴肅,引弓搭箭,寒芒所指,正是戰場中所向無前的悍勇敵將,就在箭矢即將離弦刹那,忽時心血來潮,眨眼間,箭已離弦,卻是偏離數分,敵將雖是受創,卻未完全失去戰鬥能力。
怎會……折柳心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血來潮之感卻是愈強烈,折柳心齋有所感,視線投向笑南冠行軍之處,莫非……是……
不願相信,亦是不敢置信,折柳心齋收起弓矢,眨眼消失在戰場之中。
“笑南冠,你的箭,再不出,便再無機會了。”龍堯離怪笑道,手中生殺令翻飛之間,笑南冠身上再填血痕,一旁兵士雖也上前助陣,在雙槍之下,卻是毫無生機。
“哼!”弓者傲然,七殺拳勢猛烈一擊卻是再度落空,身形踏前一步,難遏其勢,錯身間,龍堯離身未轉,持槍左手反手一戳,正中笑南冠腰間,頓聞場中一聲慘嚎,旋即龍堯離一躍轉身,右手揮劈橫掃,笑南冠登時倒飛出去。
“大人!”眾兵士見狀,再組陣再向龍堯離困殺而去。
“槍,本就是戰陣之兵,圍攻,可笑!雙龍過槍陣!”話音落,極招現,卻見生殺令雙槍化作血墨雙色巨龍肆虐全局,許多士兵還來不及出聲音,就已被雙龍絞殺,碾磨血肉。
“眾人啊!”恨極,怒極,笑南冠滿身血汙塵埃,憤開七殺之弓,同時,箭匣現,神器出,卻見三虹並世而出,引於弦上,七殺終式現,“烽火光晝·箭引七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