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從此以後,知情人不不再隻是他們,所有人,都會知道,沈家的沈夫人,沈家繼承人的生母,竟然有外遇…丫…
沈奕默嘴角銜一絲笑意,看也沒去看那些照片,隻是明明表情依舊,眼神卻是銳利冷峭的讓人渾身發顫,他看著沈濠霆,說,“你想幹什麼。”那聲音輕輕的,卻似乎平靜無波的海麵,蘊藏著暴風雨前的不安,讓人覺得異常。
沈濠霆冷哼,“想幹什麼,不是說了,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沈奕默冷哼,“我看,你早就想找個合適的機會來攤牌了,既然如此,要做什麼,隨便你,沈濠霆,隻是你給我記住,不要後悔!”
他說完,嘴角更浮出一抹讓人難以捉摸的微笑,那邪魅的目光帶著含義,掠過了沈濠霆的麵頰,隨著他的動作,擦身過去。
沈濠霆站在那裏,冷哼一聲媲。
沈奕默帶著人,大搖大擺的,踩過了地上的照片,單手插著褲袋,從容的走過沈濠霆身邊,那樣子灑脫的讓人詫異。
沈濠霆哼了聲,“接著裝,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沈濠霆抬起頭,掃了一眼周圍看熱鬧的人,然後,也哼了聲,大步走了過去。
容顏看見大家在兩兄弟走後,紛紛議論著各自散去,這一場戲,果然好看,但是卻讓人無不震驚,詫異,驚奇,心裏紛亂,容顏跟徐瑛露一起往外走著,邊走徐瑛露邊說,“那些照片到底是什麼。”
“大概明天就會知道了。”
“但是我遠遠看著,好像是一個男的跟一個女的親密照,而沈濠霆又暗示什麼,沈總是野種什麼的……不會那個女的,跟沈總的身世有什麼關係吧,偶買高,難道沈總不是沈家人?他的生母另有其人,艾瑪,他會不會有什麼讓人震驚的身世之謎……”徐瑛露在那熱火朝天的想了起來。
容顏看著她,“憑著一個照片一句話,你竟然能猜出這麼狗血老套的一個情節,徐瑛露,你應該去寫小說!在這裏做個小組長,真是屈才了,我覺得你這個構思很好,完全符合諾貝爾的基本設定,既離奇又鄉土又能展露人性邊緣故事,再來點色情描寫來展現人性的自由,再寫點什麼兄嫂戀來突出人性的躁動,再弄點咱們A市鄉土風情,我覺得下界諾貝爾非你莫屬。”
徐瑛露哈哈大笑起來,摟住了容顏往外走,說,“你不知道,女人八卦起來,那推理思維絕對堪比福爾摩斯,這是女人的本性。”
但是,徐瑛露捕捉到的兩個點,確實值得讓人懷疑,她相信,這一個重大的八卦,,明天一定會傳的沸沸揚揚,隻是,她心裏略有些擔心。
隻是擔心而已,不摻雜任何情感,她想。
*
而在沈家,隨著那些流言傳出,所發生的翻天覆地般的震動,確實是外人聯想不到的。
黃翼開著車,一邊的副駕駛席上坐著藍寅,後麵,沈亦默坐著,麵無表情的看著車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藍寅回頭看了一眼,想了一下,問,“二少,現在該怎麼辦,這個可惡的大少,一點兄弟情義都不顧,先是拿這件事來威脅二少,不告發他陷害二少的那件事,現在竟然過河拆橋,直接將事情公布出來。”
黃翼說,“現在還能怎麼辦,相信今天之內,老爺就會知道這件事。”
沈奕默沉默著,兩個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許久,沈奕默終於抬起平靜的眼,看著前方,他淡淡的說,“算了,這件事早晚會曝光出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讓他現在說出來,也省的以後再想用這件事來威脅我,我現在輕鬆的很。”
話是這麼說,但是,誰又能做到真正的輕鬆呢,就算是普通的家庭,自己的母親有了外遇,作為孩子,又該怎麼麵對,更何況是這樣的家庭,所有的財產,都跟人聯係在一起,牽一發動全身。
這時,沈奕默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看,說,“家裏。”
另外兩個人都是一愣,他們已經猜到,這件事恐怕已經傳來了。
比他們想的,還要快。
沈奕默接起了電話,他嗯了聲,說,“好,我馬上回去。”
他放下電話,說,“回家。”
他趕到家裏的時候,剛進門,卻已經被人抓住,黃翼跟藍寅當即上前,黃翼一腳踹開了來抓沈奕默的男人,藍寅隨即轉身一把抓住另外一個男人,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臂,向後翻轉,將他壓在了地上。
藍寅哼了聲,“就你們這點身手,還想動二少。”
然而他話音剛落,就聽見裏麵,沈自山沉聲怒道,“真是翻了天了是不是。”
藍寅跟黃翼抬起頭來,就看見沈自山出現在麵前,旁邊還跟著沈濠霆。
藍寅跟黃翼忙放開了人,站到了沈奕默兩邊。
沈自山看著兩個人,“你們倒是盡職盡責。忘了是誰把你們撿回來養大的嗎、“
黃翼低頭,“一輩子也不會忘,更不會忘,從六歲開始,老爺就把我們的性命交給了二少,您當時說過,二少從此就是我們一輩子要保護地人,我們不能讓任何人,碰到二少一根手指頭。”
“嗬,這個任何人,也包括我嗎?”
“既然說是任何人,就……包括任何人。”藍寅在那邊插嘴。
沈自山氣的猛一敲拐杖。
這時,沈奕默淡淡抬起手,讓兩個人住嘴,他看著麵前的沈自山,說,“爸,您是我的父親,您想做什麼,我不會反抗,所以不用派這些廢物來控製我,您要做什麼,說就是了。”
沈自山眯著幽深的眼睛,看著他,半晌,他笑笑,說,“好,如果你一會兒敢多嘴一句,你就給我滾出沈家。”
沈奕默笑,“當然不會。”
他點點頭,示意他跟在後麵,他站在另外一邊,抬眼看另一邊的沈濠霆,沈濠霆唇角帶著不易察覺的得色,望著沈奕默,微微挑眉。
開著車,沈奕默坐在沈自山一側,沈自山說,“從小我對你如何,奕默。”
沈奕默說,“從小將我當接.班人來培養,爸您很盡職盡責。”
“所以從你出生,我就說過,這個家是你的,你說,我傾盡所有給你,也就是給了你母親,雖然年輕的時候,人難免躁動,我跟你母親,也有過不少的磨合,但是現在老了,大家都該多為孩子想想,畢竟少年夫妻老來伴,我也想明白了,還是你母親,一輩子跟著我不容易。”
沈奕默在一邊不說話。
他說,“奕默,人都是會做錯事的,隻是有些事可以原諒,有些事,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所以您的意思是,男人做錯事是值得原諒的,女人卻不能,是嗎?”
“沒錯,因為男人做錯事,不過是生理上的背叛,女人卻是身心一起。”
“身體的背叛,跟心的背叛,哪個更髒一點,好像沒有人去計算過。”
“奕默,所以你是在幫你母親說話嗎、”
沈奕默閉嘴,不再說話。
車子繼續前行,沈奕默說,“爸你後悔過嗎,身體在背叛了後,您後悔嗎?”
沈自山說,“男人的字典裏,是沒有後悔這個詞的。”
沈奕默說,“但是我後悔過,爸,我後悔過,其實後來想清楚了,幹嘛要去故意惹她們傷心呢,人往往都隻會惹那些為我們傷心的人傷心,卻沒想過,她們為我們傷心,是因為她們在乎我們,我們幹嘛總讓在乎我們的人傷心呢?就好像,我們隻會欺騙那些願意相信我們的人是一樣的道理,這欺騙本來就是在欺騙自己,爸,想明白後,我就再也不想去碰任何一個女人了。”
他看向沈奕默,沈奕默隻是靜靜的看向前方。
沈自山說,“你小時候,我就告訴過你,男兒誌在四方,而不在兒女情長,但是看看你現在都學會了什麼。”
“我隻是學會了尊重別人,而這樣,我們才能獲得別人的尊重,否則,我們自己都不尊重我們身邊的女人,還有什麼理由要求女人們尊重我們呢?”
“啪——”
一個巴掌打在了沈奕默的臉上,車停下來,沈自山哼了聲,下車出去,冷冷丟下一句話,“跟上來,如果不想滾出沈家的話,你就給我老實的跟著,一句話也不要說!”
沈濠霆回頭看了沈奕默一眼,勾起唇角笑笑說,“你幹嘛跟爸這樣過不去。”
沈奕默隻看了他一眼,懶得再說。
沈濠霆先出去,沈奕默隨即過去。
他早在心裏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但是,父親卻用一種最殘忍的方式讓他來參與進來,讓他親手揭開這一個真相。
當陳敏芝打開門,跟那個男人一起手拉著手,走進房裏的時候,她整個人呆在那裏,以至於,十指緊扣的手,都忘了放開。
那個鋼琴師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青年人,三十幾歲,穿著樸素,長發微卷,樣子很白淨,但是卻也有著鋼琴師的藝術氣質。
陳敏芝愣在那裏,看著裏麵坐著的人,沈自山麵容冷峻的坐在最中間,一邊的在看熱鬧的沈濠霆,和看向一邊去的沈奕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