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方,隻不過,我是這個陷入白棋子裏的那個黑棋罷了。”
白萬青的回答很是坦然,但又像是預留了什麼,不過對於見過了大半個世紀的老人來說,白萬青這點事情他難道還不知道嗎?
“赤月的實力的確是全麵超過南境,即使是發動突然襲擊,沒準就能借口,順勢就收複南境了!”老人輕輕的說著,像是眼前的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似的。
“不過,你確定赤月真的能堅持到收複南境的那一刻嗎?”
“老師是說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嗎?”
正說著白萬青也順手拿起那光潔漆黑的棋子,見老人沒有說什麼,便很是自嘲的說到:“但是楚國還是沒有得到天下。”
“可是劉邦此刻又能在那呢?”
說完,白色的棋子便猛然的落在了棋盤的中央,一副天下歸心的氣勢:“據我所知,蕭關的那些個小子,沒有一個能肩負起重任的吧?”
“一個或許不行,但是一群人,若是被指明了方向,他們所爆發出來的力量絕對要比一個人的力量要強上許多。”
白萬青稍稍看了看棋盤,第一顆黑棋便被下在了白棋的正前方:“我隻是其中的一個部分,如果老師認為赤月無法等到收複南境的那一天的話,大可以將部隊退守到界線以南,靜待時機到來即可!”
話音已落,老人拿著棋子的手稍稍顫抖了一下,像是要說什麼,但是白萬青並沒有給他多少機會:“老師您也知道,我父親是一個正經的機會主義者,一個大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會放棄呢?”
“世俗逐利的庶子在追逐金錢的路上,是不會在乎那些個黃金是否在沼澤裏!”
“但是對於我父親那些人來說,那是因為他完全可以解決這些問題,那怕架橋修路,隻要他們認為他們所獲得的利益遙遠高於付出時!”
麵對白萬青的見招拆招,老人一時間竟有些難以再次支招,那懸空的棋子,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相信,南境的掌權者,不會那麼傻的,包括我方軍隊以及貴方軍隊到現在都沒有發動進攻,其實,雙方早就已經撤走了吧?”
盡管這個猜測僅僅隻是一個猜測,但是從老人那有些散漫或者說無助的眼神中,白萬青顯然是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嗬,看來我這個老師,已經遠不如這個學生了,辯論的口才,是和那個謝老東西學的吧?”
“老師謙虛了。”
說完,白萬青再一次敬重的站起身子鞠了一躬:“不過,老師,學生還是希望能溝通過和平協定,來暫時穩定赤月與南境的邊境線。”
此刻的老人並沒有說話,可以說是聲色不動,弄得一旁圍觀著的士兵們也有些慌張了。
微風拂過師生身邊,帶走的,卻是那陣陣歎息之聲:
“我來,也是為了此意,不過沒想到,你要這和平協議,對於你們來說,又有什麼用呢?”
“因為我需要一個五年,或者更長時間,但是眼前的情況,顯然已經沒有辦法再拖那怕一個月的時間了。”
說著,白萬青再一次的朝著老人深鞠了一躬,很是急迫的說到:“老師,請幫助學生!五年,對於我們雙方,利益是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