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桃給他饅頭的時候,他隻是怯怯的抬頭看了一眼,手指都緊張的捏了一下衣角,想拿又不敢拿,頭很快低了下去。
旁邊還有些長得格外胖的一夥人,站在一起很是集中,看見男孩這幅懦弱的模樣,其中一個大概是這個小團體裏的老大,站在了最前麵的位置,名喚胡韃。
一雙胖眼垂涎的看了眼饅頭,咽了咽口水,特別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話語裏全是赤裸裸的嘲笑:“要我說姐姐,你別給他這個廢物了,你看他連個饅頭都不會拿,話都不會說,我們這群同是流浪的人裏,就是他最沒出息了。”
“就是就是,每次讓他出去拿點東西回來,他都不情願,次次都是我們去拿回來他光白吃白喝,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就是,哪有吃白食還不認賬的。”
說完還衝著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另一個點點頭,狡猾眼神一閃而逝:“要我說啊,這個饅頭還是給我吧。”
手腳極快的一下搶走了男孩手裏的饅頭。
大多數的少男少女都是冷漠的看著這一幕,這種情況在他們眼前也不知道出現了多少次了。
有想上前幫忙卻的都被這胡韃組成的一個小團體裏的人給攔了下來。
大家都是南江這裏流浪的人,一出生就被拋棄,吃著別人不要的東西,穿著破爛的衣裳,自知是沒有心思去管著別人的閑事。
要不是今日秋桃將他們帶到了這裏,再三保證說是有吃有喝,保準他們不挨餓吃個飽,他們才全部都跟了上來。
好在路程不遠,想要回去,很容易,路上來的那些樹枝根本擋不了他們,大不了吃飽了就跑,這種事又不是沒做過。
銀冬坐在地上,女孩嗚咽的大哭聲響起,指指點點著他們:“你們瞎說,你們瞎說,都是你們每次把吟風哥哥好不容易得到的食物,全搶了去,嗚嗚嗚,那是別人給他的,不像你們全是偷來的食物。”
“害得吟風哥哥都吃不飽飯,還打他,你們都是壞人,都是壞人。”
銀冬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旁邊比她大了兩三歲的月鏡拿出兜裏有些烏黑的手絹給她擦了擦眼淚,將她抱在了懷裏,哄著她:“冬兒,乖,不哭啊。”
另外幾個一起的同夥不高興了,挽起袖子,露出胳膊,將月鏡一把推開,她哪裏是對手,人都被掀歪了過去。
胡韃氣勢洶洶的扯住銀冬的胸前的衣服,連帶著將人都提了起來:“銀月你怎麼說話呢,我們什麼時候搶過這個廢物的食物了,你還想不想在這裏待了。”
“想待在這的話,就給我安分點,”胡韃快速抽了幾個嘴巴子,幾聲打在了女孩的臉上,絲毫不留力,臉頰瞬間都腫了起來。
女孩哭的更大聲了,一慌胡亂的拍著胡韃的胖手,雙腳亂蹬起來:“嗚嗚嗚,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都是壞人,壞人。”
秋桃哪裏看過這樣的場麵,一愣之下才反應過來,有些氣憤的衝了過去:“放她下來。”
胡韃的人使了個顏色,有幾人迅速還不懷好意的將她截住包圍而去。
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看你給我們這麼多饅頭的份上,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