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撥箭雨過後,何千軍耳邊已沒了交談的聲音,整片天地重歸寂靜。何千軍索性就躺在屍體下不動了,不用想也知道現在什麼狀況。
馬匪在等黃沙落,視野清晰的時候發動最後一擊。何千軍不知道周圍還有多少商隊的成員活著,叫了兩聲韓掌櫃,沒有人答應。
何千軍心道涼了,剛剛還能聽到韓掌櫃等人說話,現在聽不到了。
空中飄蕩的黃沙逐漸落定,何千軍覺得不會再有箭雨了,把身子上的屍體推到一邊,艱難爬出來。
商隊估摸著就剩自己了,其他人都死在馬匪的冷箭之下,何千軍站起來,結局已經很明顯了,等到黃沙完全落下來,煙霧也消散了,數不清的馬匪會從四麵八方跑過來。
自己的下場,嗬嗬,能有個全屍也不錯了。
何千軍不怕死,人與天地之間的豬馬牛羊並無區別,肚子一開,都是五髒六腑。對人體充分研究後,隻覺得人體太脆弱了,隨便來個失血過多就死了。
火銃的火藥重新裝填,何千軍已經能看見周圍模糊的馬匪,他們手中舉著明晃晃的明月彎刀,臉上的肌肉扭曲。
“淺語,為夫先走一步。”
何千軍懷著沉重的心情,左手持火銃,右手持圓刀,一臉決絕。悄無聲息的來到這個時代,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走,也不錯。
飄蕩的細沙全落了,沒了黃沙彌漫,周圍清晰起來,商隊的人在亂箭中死多活少。商隊的掌櫃韓元山,大腿中了一箭,嘴唇泛白,一臉恐懼的看著周圍。
馬匪已經合圍上來,越過受傷的商隊成員,碰到沒咽氣的,直接收起刀落,送人歸西。
何千軍漏出慘然的笑容,高高舉起手中火銃,對著麵目猙獰的馬匪,扣動扳機。
“碰——。”
一槍而已,朝何千軍攻來的馬匪被打成篩子,麵目全非。
“噗。”
躺在地上的韓元山身上綻出一團血霧,那馬匪直接砍向他的脖頸,一刀下去,鮮血迸發,死的不能再死了。與何千軍萍水相逢的韓掌櫃就這麼咽氣了。
何千軍來不及感傷,手拿圓月彎刀,同馬匪混戰一團。
對方人多,他隻一個,何千軍邊打邊衝,盡量不讓馬匪合圍過來。這些馬匪平時多有火並,自然看出何千軍的心思,依然以合圍之勢,將何千軍重重包圍住。
何千軍冷不丁,後背被劃上一刀,傷口如火燎。
嘶-,何千軍疼的呲牙咧嘴,卻不敢有半點鬆懈,依然舉刀與麵前的馬匪對砍。
在何千軍酣戰的時候,百米之外,一襲綠袍揚鞭而來,那女子手持五尺長劍,臨近之時,繡腳踢在騾子腦袋上,借勢飛向人群。
綠袍越過馬匪頭頂,抖出一個劍花來,與她交戰的馬匪手腕,腦袋各有所傷,被她打退了。
冷凝雪黛眉內斂,一把提住何千軍的衣領:“起。”
何千軍騰空之後,冷凝雪的騾子剛好到了身下,何千軍正好落在騾子背上。
冷凝雪也不戀戰,殺退幾人後,一個旱地拔蔥,跳上騾子背部,秀腿夾緊騾子,一聲嬌喝:“駕——。”
兩撥箭雨過後,何千軍耳邊已沒了交談的聲音,整片天地重歸寂靜。何千軍索性就躺在屍體下不動了,不用想也知道現在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