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容忍病人的叨叨,容忍病人的質疑。”
學子們整齊劃一的回應道:“謹遵師父教誨!”
何千軍在京城的時間不多了,隻恨沒有給這些學子們講太多課,沒有讓這些學子早日出師,遠走於大明天地之間,為那些恐懼的病人治病。
“今天這節課就講到這裏,這幾日我都會來醫學宮授課。有件事,我覺得為師有必要告訴你們一下。”
隨著何千軍的細胞說深入人心,何千軍的形象瞬間在這些學子心中高大起來。至此為止,已經沒有一個人質疑何千軍。
古代對於師者還是很看重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隻要磕頭認了師父,與有榮焉。無論師父或打或罵,都不得還口更不許還手。
“過些日子,我就要下江南。皇上已賜我督察院督察使一職,巡撫江南各地。這幾日,我會將平生所學盡量教給你們。”
“此行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歸來。你們若是有思念家鄉,可與我一同上路,在二翠那裏登記下。在路上,我也會為你們教學。”
學子們沒有一人站出來:“我們願意等師父回來。”
格桑一個人站了起來,如果何千軍真要走一年半載,她可等不了,寨子裏還有大事等著她呢:“可不可以帶我一同上路?”
柳湘琴望了格桑一眼,柔情似水:“格桑,你不是說要留在醫學宮學一身好本事,自己救治自己的盅蟲嗎?”
格桑也很不舍,在醫學宮好像一個大家庭,還有最疼愛她的湘琴姐姐,雖然湘琴姐與她一起就寢的時候,老喜歡捉弄她,在她身上亂摸。
“對不起,湘琴姐,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我一直待在這裏,會害了大家。”
何千軍是知道格桑來曆的,平時聽她說話,好像在宅子裏還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天知道格桑背後的寨子有什麼奇形怪狀的人,萬一跟血蓮教一樣,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那好,格桑隨我一同上路,在路上我也會教授你一些醫術。”
格桑弱弱的坐下,眼眶都開始發紅了。
一如何千軍所說,後麵的幾天,一直往醫學宮跑,每天教課從早上教到黃昏。現在,何千軍已經不刻意追求醫學宮的學子們能不能會。
他把需要講解的知識,全寫在宣紙上,然後把宣紙保留下來。等到自己離開京城的時候,這些宣紙上的內容可以供學生們慢慢學習。
這一去不知幾時歸,而且還有老朱的秘密,等到未來動蕩之時,已不知何年何月。
約莫又過了五六日,宮裏終於傳來了消息,催促何千軍盡快離京,前去與王守仁會和。
在京城的最後一日,何千軍哪也沒去,他的身子骨已經好的差不多,離京之前是時候跟淺語一個交待了。
人生當有三大幸事,金榜題名時,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
前兩項遠不如最後一項!
“能夠容忍病人的叨叨,容忍病人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