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燧點點頭,豁然開朗:“這麼算來,千軍侄兒的確是為了那唐寅好。隻可惜,那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寧王已經不成氣候,跟著他如同在走黃泉路。”
何千軍點了點頭:“唐寅此事隻是小事,該如何逼反寧王?照南昌府現在這個情況,怕是寧王剛有起勢的兆頭,就會有一大批人按住他,對他說,王爺,咱們不用造反的,皇上都說了,再過幾年玩夠了就把皇位讓出來。”
“嗬嗬。”
“哈哈。”何千軍的話引得孫燧和王守仁忍俊不禁,實在太有畫麵感了。
王守仁強憋住笑意:“既然想不通,那咱們先不想此事。先跳過逼反寧王的事,想一想寧王反了之後,我們應該如何做?”
寧王反了之後?
何千軍還真的沒想過這些問題,主要他知道這次寧王這邊有王先生在,所以才懶得想。這一細想起來,才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
匪患已經結束,調兵的旗牌令已經交出去了,剿匪各個隊伍也都回到駐守之地,如果寧王朱宸濠真的要反,周邊無兵可調啊。
何千軍苦笑著搖頭:“還真沒想過此事?”
孫燧的觀點與王守仁不同:“王老弟,計劃趕不上變化。咱們不知敵軍動向,怎麼憑空出謀劃策?那不是紙上談兵嗎?”
王守仁搖搖頭:“孫兄隻說對了一半,雖不知細節,但是大概脈絡還是順的下來的。寧王若是反了,九江,安慶等地斷然不保。這些地方距離南昌府極近,早已被寧王的勢力滲透。然後呢,必然會順著長江直取金陵。”
“得金陵可得半邊天下,就算得不到皇位,也能依靠長江天險徐徐圖之。”
孫燧輕輕點點頭:“細究起來確實是這個理,守仁有何高見。”
王守仁賣個了關子,故作高深起來:“哈哈,先回,沒有地圖說不清楚。”
三人回到歇腳之地。
王守仁首先把房間打開,把地圖掛掛在牆上,用沾了朱砂的毛筆圈出來幾個地名:“這些地方都是必定淪陷之地。”
孫燧看著敞開的大門,嗬嗬笑道:“守仁,咱們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討論寧王反了之後怎麼剿滅的事?一點也不避諱?”
王守仁嘿嘿道:“怕的是他不知道,知道此事後直接反了,反倒省了咱們那麼多麻煩。”
何千軍哭笑不得,王先生太流啤,這樣都行。
不過也是,興許在王府裏高談闊論此事,就算被人聽到,也不會傳到朱宸濠的耳朵裏。他隻要跳出來,多少的人富貴都沒了。
王守仁把沾了朱砂的毛筆放下,用另一隻毛筆把吉安圈起來:“此地就是咱們與寧王開戰的大本營,因為匪患之事,伍文定出任吉安知府,不過吉安此地也距離南昌府不遠,所以首先就要清除吉安的隱患。”
何千軍明白了王守仁所說,給出回應:“我會派徐彪,馬蘭花等人過去。”
王守仁在安慶附近畫了個紅叉,這意味著交戰,然後又畫了許多剪頭,箭頭都是由南昌府延伸出去的,已經很明顯看得出來這是一張作戰地圖。
孫燧點點頭,豁然開朗:“這麼算來,千軍侄兒的確是為了那唐寅好。隻可惜,那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寧王已經不成氣候,跟著他如同在走黃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