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座位上的不同,房間裏的布置也不同,沒有絲竹樂工,也沒有鶯鶯燕燕的姑娘,倒是多了許多甲士,氣氛相當沉悶。
何千軍揉了揉鼻子,好吧,這次真的慘了,他現在又想起之前的想法,還不如直接跑掉。
何千軍捂著肚子,直接坐在一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什麼君臣禮儀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
王守仁和孫燧也隻是象征性的朝著寧王拱拱手,連聲吉利話都沒說直接落座。
朱宸濠也沒說什麼,直接拍了拍手:“三位巡撫大人在南昌府也有幾日,還未見過本王府中府兵威武,今日不以歌舞開局,先讓本王的府兵為三位操練一番。”
何千軍百無聊賴的癱坐著,跟桌上的酒菜鬥爭起來,不想那麼多了,今天嗝屁的麵子大,先做個飽死鬼吧。
王守仁和孫燧倒是反應不大,反而與寧王搭了句話:“全憑王爺喜好。”
八名帶著麵具的黑甲士,颯颯走進來,八人腳上穿的靴子應該有鐵片,走起路來鐺鐺作響,好不威風。
“鐺-。”
“鏗鏘。”
沒有絲竹樂器伴奏,八名黑甲士直接拔劍起舞,動作整齊劃一,先是一同向前出劍:“吼。”
一聲吼過後,八名甲士,兩人為戰,互相廝打起來。
八人廝打的範圍極其大,有好幾次險些傷到何千軍三人,寧王朱宸濠看見此幕也沒出言提醒。
何千軍嚇了一大跳,那人的劍險些就刺向自己。
八名甲士的對戰十分套路,時而單練,時而兩人對戰,時而結成劍陣,時而又分為群燕。如果不是考慮到如今的境地,確實有一股雄壯之美。
“鏗鏘。”八名黑甲士開始的突兀,結束的也突兀,在一個節點,八個人同時把劍插|入劍鞘,共同朝朱宸濠躬身行禮,慢慢的退下去。
八人舞劍過後,朱宸濠紅光滿麵,朱宸濠手下的門客們也是士氣大勝。
反觀何千軍三人,何千軍已經完全趴在桌子上放棄治療,孫燧也是麵色慘白,隻有王守仁不動如山,依舊保持一個不快不慢的速度飲酒。
朱宸濠冷笑一聲:“不知幾位對我這幾名府兵的印象如何?恐怕京城的三大營也比不上吧?”
何千軍懶洋洋的搭話道:“王爺,說的對。”
朱宸濠看著沒有一點精神的何千軍,瞪了一眼,之後就開始直奔主題:“唉,枉我府兵精銳勇猛無比,可惜無用武之地。若是大明北方邊界的守衛,個個如此,何必再怕韃靼人。”
厄,這牛皮吹得有點大了,何千軍隻是夾菜不說話。
何千軍不接話,王守仁和孫燧也不說話。
朱宸濠不動聲色道:“皇上總是出巡,國事也不怎麼理,如此下去怎麼得了啊。”
何千軍臉色大變,表麵偽裝的那層麵皮也撕破了嗎?
朱宸濠話音剛落,坐在下麵的李士實大大咧咧道:“世上難道沒有湯武嗎?”
何千軍終究是吃了沒有文化的虧,他竟然不知道李士實說的什麼玩意。可也能感覺得到,這句話的份量很重,連王守仁和孫燧都變了臉色。
除了座位上的不同,房間裏的布置也不同,沒有絲竹樂工,也沒有鶯鶯燕燕的姑娘,倒是多了許多甲士,氣氛相當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