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軍緩緩道來:“我曾在北方的見過抓兔子。在田地的一頭擺上一張大網,然後另一頭扯起一條粗壯麻繩,兩邊人拽著麻繩順著田壟走,邊拽邊喊,把那兔子從一頭趕向另一頭,然後兔子一驚慌失措,撞入大網之中。”
戚繼光還是不懂:“懇請大人明說。”
“周遭的十幾個州府安定了十幾年,完全成了倭匪的天下,他們才不會想到咱們突然襲擊。這次我們聲勢極大,仿佛千軍萬馬降臨。我們的勢頭越足,那倭匪越是害怕,就好像那驚慌失措的兔子一般。”
戚繼光有些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是說我們就是那一張大網。”
何千軍點點頭:“行動有時慢有時快,之前半年的蟄伏就是為了催拉枯朽的一刻。是的,我們不知道倭匪的大本營在哪,但是兔子知道。突然出擊是有些急躁,未知的危險太多,但是隻要抓到了兔子,一切都是值得的,這就是戰機。”
戚繼光不再說話,他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果然他和何千軍之間的差距太大,大人是對的,現在是很急躁,但也很有效,一方麵能阻攔想要逃跑到海上的倭匪,另一方麵可以從倭匪的嘴中得到自己要的消息。
但,隻有這個時間點才能做到這兩點,錯過這個機會,就會很被動。
環環相扣!
現在的確是該出擊的時候!
“元敬,如果是你,之後該如何做?”何千軍反問戚繼光一句。
戚繼光想了一會:“沿海設防,設置口袋讓對方鑽進來,等捉到了這群逃走的倭匪,嚴刑審問追問出倭匪大本營的下落。”
何千軍點點頭,引導著戚繼光問話:“如果無人懂得倭匪語,或是倭匪之中有自己的暗號,把我們帶到無法預料的險境該如何?”
“……。”戚繼光被幡然醒悟:“那先生的意思是說?”
何千軍扯起嘴角,擺起了架勢:“我在暗處,敵在明處,安能詭辯?”
這就是教人的樂趣,話隻說一半,剩下的讓你自己領悟。
“先生的意思是說,無論是審問倭匪,還是倭匪給我們帶路,難免有無法預測的結果發生。所以不能讓這些從陸上逃跑的倭匪知道我們的蹤跡,我們要藏起來。”
何千軍點點頭,繼續裝神秘:“很接近正確的答案了!”
戚繼光眼前一亮:“我們暗中派出探子,尾隨上去,這樣就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給倭匪重創。”
“啪,啪。”何千軍漏出老父親般的笑容:“不錯。”
往往牛掰的人,這個時候都要站出來多說兩句,何千軍也不例外:“元敬的法子很好,還是要注意一點,我們要留些人引路,但是不能留的太多。網撒下來,不能一條魚沒撈就撤下來。”
戚繼光重重的點頭:“明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機應變。”
“戚繼光聽命,派出鷹桅船四散打探倭匪的行蹤。”
“是,先生。”
何千軍緩緩道來:“我曾在北方的見過抓兔子。在田地的一頭擺上一張大網,然後另一頭扯起一條粗壯麻繩,兩邊人拽著麻繩順著田壟走,邊拽邊喊,把那兔子從一頭趕向另一頭,然後兔子一驚慌失措,撞入大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