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我有了你,無悔。下輩子,我再去尋你,你可要記著我。。。”
“好,我記著。不要你來尋我,我去尋你,尋著你。”
他們又說了很多話,思涵都應著,緊緊的依偎著他。小淩子在後麵聽著,都忘了要拉閥。
直到慕辰逸手裏的釣杆動了,晃動了好幾下,慕辰逸都不見反應。思涵便去拉了拉釣杆,一條碩到的魚在空氣中跳動。她再看慕辰逸,他的頭靠在她的肩上,眼睛已經閉了,那釣杆很輕易的落在她的手裏,他的手已經失去了溫度。
思涵讓小淩子把魚拉了起來,放進了水桶。而她坐著一動沒動,讓身邊的男人倚著她,船緩緩的往回開去。
小淩子處理魚的時候,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忍著淚將船往回開去。
思涵手雙緊緊的握著他的雙手,似乎並不知道身邊的男人已經離她而去。她隻是這麼靜靜的,靜靜的看著遠處。
她換了那件寶藍『色』的旗袍,木頭帶著一家子人都趕來了。思涵表現的前所未有的平靜,給他換了一身衣服。這是他的一身軍裝,還是他去鬆州迎娶她時穿的。
她換上了寶藍『色』的旗裝,做了那道雙『色』魚頭,送了他最後一程。最後她將他的骨灰散向了大海,她一直都知道,他有一上遺憾。沒有在有生之年再回華夏,她把他的骨灰灑向大海,希望海水能帶著他回去。
“娘,你跟我們回多倫多住吧!”處理完父親的後事,木頭便對母親說道。
“是啊,『奶』『奶』,跟我們回去住吧!”西歸趴在她的膝頭,『奶』聲『奶』氣的說道。
思涵還是極喜歡看著孫子的,西歸很貼心也很可愛,看著孫兒帶帶孫兒倒有些寄托。
她同意了,又回去了多倫多住,每天在莊園裏帶著孫兒,好不快活。
夕陽夕下,莊園裏的工人便能看到有一個穿著旗袍的貴『婦』人,拉裏牽著幾個娃兒在道間走著,不時能傳來孩子的笑聲。
這樣的生活並沒有多久,又過了一年,思涵倒是越來越懶了,常常就坐在他做的長椅上發呆,偶爾孫兒在一旁玩鬧,她還會會心一笑。
木頭極擔心母親,總覺得母親近來不對勁兒,但是身體也好的很。這日他還是帶了醫生回來,要給母親做一個細致的檢查。
他一路穿過了莊園,遠遠的看到母親坐在庭院裏曬太陽。他大步的走過去,在夕陽下走來,叫了一聲:“娘。。。”
思涵仿佛在沉思中,突然遠處陽光下一個身影大步的走過來,那身形是那般的矯健,那笑容下的酒窩又是那般的熟悉。她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無數次他就是那般朝她走來,她好像聽到了一個聲音,不由的驚喜的一笑:“瑾瑜,你來了。。。”
“娘,是我。。。”木頭走到母親麵前,“我是木頭。。。”
思涵這才看清了是兒子,倒也不失望:“木頭。。。”
“娘,我請來了醫生。。。”
思涵看看木頭身後,果然站著幾個人的,她淡淡的一笑。
醫生給她檢查,她的身體很好,並沒有問題。木頭這才放下心下來,當天晚上陪著母親說了許多的話,才去睡。
就是這個晚上,靈靈半夜醒了,竟看到母親的房間還亮著。她想母親怎麼還沒有睡呢?便緩緩的走過去,有推開了門,看到母親坐在那個長木椅上,手裏放著一本書,另一手拿著她貼身不離的懷表。
“娘,你怎麼還沒有睡?”
但是她娘沒有回應,她再走近,才發現母親已經閉上了眼睛。
她以為母親是睡著了,便推推母親想叫醒母親,讓她去床上睡了。
等她碰到了母親的手發現一片冰冷,才發現母親已經永遠的睡了,再也不會醒來。這一年,思涵不過五十七。她睡的極安詳,嘴角還含著笑。懷表打開著,表很早很早就不走了,裏麵有她和他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