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鳳小姐也會來參加亞太賭會,你會賭嗎?”
“我會不會賭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才是拉斯維加斯的老板。”無視霍佳的挑釁,鳳傾月淡淡一笑。
就是那樣的笑,讓霍佳恨不能撕爛她那張臉皮,自己受辱那日,這個女人臉上就是掛著這樣的笑,像是在看戲一般,看著那些男人騎在自己身上。
那一幕,霍佳永遠也忘不了。
隻是今時不同往日,她不再是拉斯維加斯的公主,也不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
這幾個月,她經曆了太多,從天堂跌進地獄,看盡人情冷暖。支撐她唯一活下來的動力,就是讓這個女人嚐嚐自己所遭受過的一切,以及……奪回幕清幽。
盡管拉斯維加斯幾個大字讓霍佳大受刺激,她麵上還是沒有表露半分,而是得體的笑著,一手挽著唐慶義,一手捂著紅唇嬌笑,“鳳小姐果然本事,難怪能拿下金三角和拉斯維加斯,不知鳳小姐下一個目標是哪兒?”
狀似隨意的一句話,輕易將火引到了鳳傾月身上。
唐慶義的麵色一冷。
眾人的麵色也不太好,要知道,賭場多少也是和黑勢力掛鉤的,如果鳳傾月的下一個目標是自己所在的地方,自己也很有可能被殃及。
人都是自私的,一旦關乎自己的利益,無論男女,無論美醜,一概定論。
鳳傾月麵色不變,隻是嘴角的笑意漸漸轉冷,眸子也跟著冷冽了幾分,“霍小姐當真好口才,原本各國相安無事,你卻非要來z國搶人,逼得我不得不為自己的男人討一個公道。如今拉斯維加斯失利,霍小姐就想將這盆髒水潑在我身上,你以為在場的人都是傻子嗎?!”
質問的話語讓霍佳一愣,顯然沒想到鳳傾月會這麼反擊。
在場的人突然想起,當初炎幫的人的確是在z國境內抓住的霍佳,然後要挾霍老交出一半地盤兒,這件事裏的隱情大家都不知道,不過若真如鳳傾月所說,霍佳仗著自己的身份跑進炎幫的地盤兒搶人,這是黑道的禁忌,換做任何人也受不了。
這是一種挑釁,對當地勢力的一種挑釁。
見眾人瞬間轉了風向,看著自己的眼神也在漸漸發生變化,霍佳心下暗自著急,特別是唐慶義,這是她求著他帶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給自己報仇。如今鳳傾月這樣一說,不管唐慶義再疼自己,也不會將整個澳門置於危險之中。
畢竟,出師無名。
黑道雖然行事乖張,但也有一個度,一切以道義為前提,若是無故挑事,一定會引起所有黑道的不滿。鳳傾月就是犯了這個禁忌,才會引起各國黑勢力的敵對。
如今鳳傾月的一番說辭,就成了自己是挑事者,炎幫所做的一切都是維護幫派的權益,雖然手段太過激烈,但畢竟是拉斯維加斯有錯在先,被滅也就變得不那麼難以接受了。
霍佳咬了咬唇,眼中劃過一絲不甘,正要再次開口,卻是被鳳傾月搶得了先機。
“怎麼,難道霍小姐要否認這件事?要知道,這件事你雖然做得隱蔽,可還是有留下蛛絲馬跡,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人,隻要私下一查,真相如何,自有論斷。”
這話,已經是封死了霍佳的退路。
在場的人都是也不傻,鳳傾月這話就是指明了,真相如何你們可以隨意查,如果是拉斯維加斯挑事在先,那也怪不得我們炎幫了。
況且,鳳傾月一句‘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人’聽得眾人一陣舒暢,誰也不願承認自己是傻子,不自覺就已經偏了風向。
看來,事有隱情,錯也不全在炎幫。
霎時間,情況逆轉,所有人看霍佳的眼神都變了,包括唐慶義。
不過,唐慶義對霍佳還是有著一份包容,不為別的,就為這個女人是唯一能懷上他孩子的人。在她將孩子生下來之前,他會盡量順著她,誰叫他求子心切呢?
“嗬嗬,哈哈……”接收到唐慶義暗帶指責的眼神,霍佳忍不住大笑起來,“鳳傾月,你果然好口才。就算拉斯維加斯的事情是我有錯在先,那金三角呢?你別忘了,你是先滅了金三角,然後才是拉斯維加斯的。如果你沒有稱霸黑道的野心,又怎麼會先滅金三角,再滅拉斯維加斯?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借口,你根本就謀算好了一切!”
因為霍佳這話,眾人的麵色再次一變,視線自然就投在了鳳傾月身上,想看看她還有什麼要說的。
對周圍的目光直接無視,鳳傾月閑閑的倚靠在欄杆之上,把玩著右手如蔥玉似的手指,無聊的彈著指甲。直到霍佳的耐心耗盡,要再次發話前,她才懶懶的抬起眼皮,狀似不屑的瞥了霍佳一眼。
“謀算,這詞用得好,如果我當真有這麼好的心計,能夠將各國黑勢力玩轉在鼓掌之間,倒不如幹脆做得隱蔽一些,以免惹火燒身。”
鳳傾月這話也沒錯,眾人又迷糊了。
“你鳳傾月就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了不起,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
霍佳這話完全正確,鳳傾月忍不住勾了勾唇,不過那又如何,她當初的目的就是高調,給世人一個震懾。可是z國政府的態度讓她明白,有些事情還是低調的好。
既然如此,霍佳就注定要替她背黑鍋了。
“誰都知道黑勢力的存在,可誰都不會傻得高調宣揚自己的存在,你當各國政府是吃素的?如果炎幫想要在地球上消失,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吧?霍小姐這話是不是太過前後矛盾了?如果我真這麼有心計,又怎麼會傻得和政府作對?”
鳳傾月一連串的反問,直問得霍佳啞口無言。
是啊,誰會傻得去和政府作對,還是如此高調的作對?!
到這裏,眾人幾乎已經完全倒了風向,確定金三角和拉斯維加斯的事情都是另有隱情,炎幫隻是被逼無奈而已。
白若辰將一切看在眼中,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寵溺的看了一眼靠在鐵欄上的女人。
她的確是個壞女人,她冷血,她無情,她可以將全世界的都拋棄,獨獨將自己的另一麵展示在自己信任的人麵前。
對於不了解她的人來說,她是自私的,可是對於了解她的人來說,她是護短的,一種病態的護短,會讓待在她身邊的人覺得:遇見,就是一種幸福。
人群之後,霍非眼中劃過一絲異光,望向鳳傾月的眼神,多了一抹勢在必得。
唐慶義拉了拉霍佳,眼中的指責已經變為警告,警告她不要再說下去。
可是,現在的霍佳已經大受刺激,那裏還能顧及到唐慶義眼中的警告?
她就是見不得鳳傾月那副高高在上,明明做了壞事,卻能將自己撇得一幹二淨的嘴臉。
況且,這個黑鍋是她在背,她也不傻,唐慶義現在是顧及她肚子裏的‘孩子’,一旦‘孩子’出生,少了這個靠山,鳳傾月今日的話,很有可能會引得她被各國黑勢力追殺,如果她不將一切撇清,她下半輩子就會在一場場的追殺中度過。
最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沒有孩子,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複鳳傾月,所以才會買通醫生,開了一份假的妊娠證明。
如果能夠扳倒鳳傾月,她做什麼都值得。
如果不能扳倒,反倒引得一身腥,她是怎麼也不會甘心的。
“鳳傾月,你不要岔開話題,那麼金三角呢?金三角沒有人跑到你的地盤兒鬧事吧,你為什麼還是滅了金三角?!”這是她最後翻盤的機會,她說什麼也不會放過。
“金三角?”鳳傾月好笑的瞥了霍佳一眼,這女人雖然變聰明了,可終究還是太嫩,就憑自己三言兩句就能將髒水潑在她身上,她也應該有點覺悟了,而不是咬著自己不放。
“金三角是怎樣的存在,相信各位也都清楚。之前,鷹幫幫主的妹妹,看上了咱們炎幫的閻堂主,這件事恐怕各國黑勢力都知道。”
在場也有人參加了越南的地下軍火交易,這件事多少知道一些。
見眾人點了點頭,鳳傾月才繼續道:“應寧看上了閻克,閻克卻是我的男人,她將所有的火氣都撒在我的身上,一再對我挑釁不說,最後更是動了殺機。我在自衛時,不小心射殺了她。應朗疼妹如命,買通了金三角的一個癮君子要殺我,在我的別墅安裝了炸彈,若不是我命大,隻怕早就去見閻王了。”
炎幫決策人的家被炸,這件事炎幫雖然封鎖了,可是有心人要知道也不難。黑道上人人都在關注對方的動作,這件事自然是早就知道的。隻是他們還是不明白,這件事和金三角被滅有什麼關係。
“鷹幫要殺我,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所以暗中聯係了斧頭幫的馬國鬆,希望他能助我一臂之力,報酬就是鷹幫歸他。在場的人應該都知道,鷹幫實際是我打下的,如果我想要吞掉鷹幫,根本沒必要將鷹幫送給馬國鬆,最後再奪回來,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又一個矛盾點,在場的人點了點頭,的確,當初如果炎幫沒有聯合斧頭幫,斧頭幫實際幫的是鷹幫,這樣一來,炎幫可以名正言順的拿下兩個幫派,何必再搞這麼多小動作。
很多矛盾點是成立的,正是因為鳳傾月當初的野心太大,反倒為今日留下了一個機會,反駁的機會。
“那炎幫最後為何會滅了金三角?”這話,是一個外國人問的,他的眼中有著好奇,已經沒有了敵意。
“馬國鬆後來做的事情大家也知道,馬國鬆得到鷹幫之後,就開始大肆擴展勢力,企圖拿下整個金三角。由始至終,閩幫的決策人都沒有出現過,他卻還是不肯善罷甘休。我,一方麵是看不過去,另一方麵,炎幫曾欠過閩幫決策人一個人情,我絕不會看著閩幫被吞並,迫於無奈之下,我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一旦閩幫的決策人出現,我以炎幫決策人的身份對各位保證,整個金三角完璧歸趙,炎幫絕不貪圖一絲一毫。”
鳳傾月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最重要的是,她將自己所做的一切歸於一個字:義。
在黑道上混的,什麼最重要,那就是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