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記者?”
就在這時,一輛布加迪威航grandsportvitesse和一輛寶藍色的蘭博基尼停在了葉氏的大門處。舒榒駑襻
鳳傾月認得,那是藍傲風和夜斯的車。
果然——
兩道車門同時被打開,一名身穿黑色西裝和一名身穿藍色便服的男子從車上下來,門口的記者登時轉了方向,閃光燈閃個不停。
“藍總,夜總,請問您們為什麼會來葉氏?”
“是因為聽說鳳雪凝小姐實際就是鳳傾月小姐,所以特地趕來的嗎?”
“請問你們追求鳳雪凝小姐,是因為知道她就是鳳傾月小姐嗎?”
聽著那些記者的發問,鳳傾月微微蹙眉,這些記者怎麼這麼快收到消息?
而兩位當事人完全無視了那些記者的提問,舉步就向那個剛踏出電梯的女人走去,兩人渾身的氣場,逼得那些記者不得不讓開一條道路,使得他們輕易就走到了鳳傾月麵前。
“曉月,你沒事吧?”鳳傾月的身份已經曝光,夜斯也不用再壓抑什麼,上來就焦急的問道。
藍傲風沒有說話,眸光上下打量著鳳傾月,確定她沒事之後,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你們看,那是不是季氏集團的季總?!”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剛停下的閃光燈再次狂閃。
“這是怎麼回事?”鳳傾月相信,眼前的兩人應該知道。
“曉月是不是收購了葉氏的股份?”
鳳傾月微微頷首,腦子裏突然閃過什麼。
“那些股東離開葉氏之後,就直奔銀行將支票兌現了,這件事很快就被傳開,那些記者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鳳傾月大概已經猜到了,倒是沒有太大的驚訝,眸光落在麵前的兩人身上,“那你們呢?”
“我們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想要過來看看。”藍傲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笑容深了一些,精明的眸子將她身後的男子全部輕掃了一遍,嘴角沁上了一絲玩味,“這速度……”
剩下的話他沒說,但是人都能猜到他要說什麼。
蕭羽飛嘴角抽搐了兩下,一轉眼,就對上藍傲風似笑非笑的眼神,麵色微囧,卻沒有開口說話。
“去把那些記者打發了。”鳳傾月淡淡的開口,遞給季悅一個眼神,季悅頓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舉步向將門口圍得水泄不通的記者走去。
“各位記者,請你們先離開,關於今天的事情,我們稍後會發布一篇新聞稿,向各位說明情況。”麵對閃爍不停的燈光,季悅從容的開口。
“請問,季總為什麼會和鳳小姐在一起,能透露一下你們的關係嗎?”
“還有,請問鳳小姐真的是鳳傾月小姐嗎?”
“鳳傾月小姐現在是葉氏的最大股東嗎?”
各種這樣的問題如暴雨般向季悅砸來,季悅麵色不變,一直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首先,鳳小姐的確就是鳳傾月小姐,葉氏如今最大的股東。另外,季氏的真正持牌人,一直是鳳傾月小姐,而我,隻是鳳小姐的屬下而已。”
“什麼?!”除了鳳雪凝居然是鳳傾月帶給記者們的打擊,鳳傾月才是季氏真正的持牌人,顯然對他們造成的衝擊更大。
而之前一直堵在葉氏門口不肯離開的市民,其中不乏有‘鳳雪凝迷’,如今聽到季悅的說法,也被狠狠的震驚了一下。
鳳雪凝就是鳳傾月?!
“原來我們不是‘鳳雪凝迷’,是‘月粉’!”
“沒錯,我們以後就是‘月粉’!”
“鳳傾月,我們永遠支持你!”
望著門口瞬間爆發的熱潮,鳳傾月忍不住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月粉’這個久違的名字再次襲來,卻是從一個商業因子變成了真實的狂熱簇擁,命運當真是個有趣的東西。
“那請問季小姐,您之前為什麼會狙擊炎氏的股市,這一切都是鳳小姐授意的嗎?”就在這時,又有記者開口問道。
“抱歉,這些都屬於商業機密,無可奉告。”季悅淡淡一笑,眼見又有記者要發問,微微抬手止住了他們的問話,笑著道:“各位記者朋友,新聞稿很快會發到你們的報社,如果你們還有什麼問題,請暫時保留。主子剛接手葉氏,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請你們先離開。”
季悅的話說得十分得體,而且是絕對的官方語言,若是以前,那些記者免不了還要糾纏一番,但是……
眸光望向鳳傾月,所有記者都忍不住瑟了一下,盡管離得有些遠,他們還是能感覺到那個女人身上散發的不悅,如今,她已經不僅僅是炎氏的ceo這麼簡單了,三年前的鳳傾月代表著什麼,在場的人心裏非常清楚。
她是黑道上的神話,是一個手段狠辣又擁有野心的女人,一旦惹惱她,就不再是失去工作這樣的小問題了。
想到這裏,各位記者都非常有默契的收起了各自手中的采訪器材,全部坐上來時的采訪車離開了。
對於季悅的處理方式,鳳傾月感到非常滿意,畢竟她的手段一向很強勢,就需要一個手段看似溫和的手下,將她某些考慮不到的地方妥善處理,季悅顯然就是那樣的一個人。
“伯父要和我們一起嗎?”見屬下已經將車開到了葉氏門口,那些狂熱的粉絲也被保安隔開一道通道,鳳傾月才轉眼望向夭守建。
“這倒不用,秦泰這小子在,老子還是回家養養花,種種草,過點逍遙自在的日子。”夭守建豪爽一笑,眸光在一群男人間打了一個轉,複又道:“兒媳婦,明天帶著死小子回家看看,老子老了,含飴弄孫暫時沒指望,但見見兒子還是必要的!”
夭守建話裏不易察覺的落寂,讓鳳傾月眸光輕閃了一下,不由開口問:“夭夭很少回家?”
“何止是很少!”說到這個,夭守建差點沒跳起來,火爆脾氣瞬間爆發,指著夭寐暴吼道:“這個混蛋小子,除了三年前要進軍營回了一次家,這三年老子想見他一麵都難!靠!”
鳳傾月麵皮微微抽搐了一下,掃了夭寐一眼,很快就明白了什麼。
三年前,她是因為見過夭守建之後,才選擇了低調行事,去澳大利亞也沒有帶太多的人,加上之後的失蹤,夭寐就將火氣牽扯到了夭守建身上。
而夭守建這人雖然性情火爆剛烈,但畢竟隻有夭寐這麼一個兒子,要說不疼他是騙人的,眼看著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對他,心裏肯定也怨過,隻是這種怨在日複一日的期待中,又漸漸消散了。
到底是經曆過風雨的人,想問題不會那麼狹隘,夭守建一直想要找個機會緩和關係,可是夭寐不肯給他這個機會,通過她來緩和,無疑是最好的,這也是他之前一直任由她在股東大會上胡鬧的原因。
說白了,齊國強或許也沒有這麼大的麵子,夭守建一直效忠的是國家,不是齊國強個人,但是為了兒子,他還是願意放下麵子,隻想兒子回去看看他而已。
想到這裏,鳳傾月微微點了點頭,“好,我會帶夭夭回去的。”
夭守建聞言,麵色也緩和了一些,走到鳳傾月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兒媳婦,老子還是很看好你的,隻要你不會做出危害國家的事情,老子絕對站在你這邊,你想在z國橫著走,老子也絕對幫你掃平道路。”
這話,已經是夭守建的極限了。
至於他放下麵子的話,是因為真心欣賞鳳傾月,還是因為夭寐這個兒子,大家心知肚明。
“老家夥,你有完沒完!”一張妖魅的容顏有著不自然,接到鳳傾月遞來的眼色,貌似不耐煩的吼了一句。
本以為夭守建會難過,誰知他一蹦三尺高,跳到夭寐麵前,伸手就在他腦袋上狠拍了一下,“死小子,有你這麼和老子說話的?!”
夭守建雖然吼得很厲害,可是在場的人都能聽出他話裏的喜意,以及察覺到他渾身瞬間散去的低迷。
“靠!小爺一向是這麼說話的!”夭寐也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麵上的不自然也隨著這句話消散。
“老子是你老子,你再敢這麼同老子說話,老子把你丟軍營去!”
“小爺已經進軍營,你那套落伍了。”
一老一少就這麼不顧場合的鬥起嘴來,看似硝煙彌漫的現場,卻彌漫著一股不易察覺的溫情。
菱唇微微勾起,鳳傾月也不催促,任由兩人在那裏大吵。
“好了死小子,老子懶得理你,記得有時間和兒媳婦回來看老子,老子走了!”大概是吵夠了,夭守建撂下這麼一句,轉身大搖大擺的走了。
那生龍活虎的背影,讓人不自覺升起一股崇敬。
“夭夭,其實三年前不關伯父的事。”望著老人的背影,鳳傾月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我知道。”紅色的身影膩進鳳傾月懷裏,紅唇微微上揚,掛著一絲恬足,一絲決絕,“如果冤家可以丟下我,我也可以丟下全世界。”
這樣的感情別人或許無法理解,可是家裏的一群男人卻是從心底升起一股認同,如果連她也不在了,他們的人生就失去意義,不用全世界丟棄他們,他們就已經丟棄了全世界。
“你啊。”一聲輕歎,摟緊了懷裏無骨的嬌軀,轉眼掃向家裏那群男人,鳳眸中漸漸溢出一絲柔情。
這群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她有什麼權利怪他們?
他們為了她可以放棄全世界,她為他們顛了這個世界又何妨?
是人是魔無所謂,隻要能保護他們,就算搭上全世界的性命,她也不會有一絲猶豫。
所有的一切都讓她來承擔,即使要遭受天譴,她也一定會為這群男人撐起一片天,隻要還能看到他們深情無悔的目光,那就一切都值了。
八男一女之間流轉的情愫,讓西莫尼納悶兒的撓了撓頭,他承認自己很喜歡姐姐,可是好像和他們一比,他的喜歡又有些太膚淺了。他想要融入他們,可總感覺差了那麼一點點,究竟是差了什麼呢?
一雙如水晶的眸子眨了眨,粉唇中銜著食指,帶著幾分茫然,幾分深思。
夜斯,藍傲風和葉擎都靜靜的望著這一幕,誰也沒有上前打擾,這樣溫情的畫麵,在吃人的家族之中是很難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