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看了看鄧筱雨空置的坐位,心裏有點了解了,看來是她覺得丟臉沒有敢說出來啊,甚至是人都還沒來。
正想著的時候,腦袋上突然挨了一巴掌,我猛的扭頭,然後就看到趙偉冷著臉跟我說:“跟我到廁所裏來一趟。”
來你麻痹,去了肯定挨打!
我扭頭不理他,趙偉有些火了,又扇了我一巴掌,這一巴掌的聲音很大,拍在我的腦袋上發出‘啪’的一聲,而且很疼,同學們扭過了頭來,看好戲似的看著我們。
“喲,還真是變屌了啊,連老子的話都敢不聽了。”趙偉很憤怒,我偷偷看了看梁超的坐位,發現他正不動如山的看著我呢。
我升起一股無力感來,看,這就是差距,對付我這樣的一個窩囊廢,人家就算自己不出手,隨便叫一個手下上來就能收拾了我。
四周的同學也都嘲笑了起來,說什麼的都有,一個比一個難聽。
我的心裏一陣涼涼的,麻痹的,這就是我的同學們啊,連半點人情味兒都沒有。
“老班來了……”也不知道是誰吼了一嗓子,然後大家都安靜了下來,趙偉也不甘心的坐下了,不過他不回自己的位置,就坐在了我的身後。
值日生叫起立,叫老師好的時候,趙偉在身後把我的凳子勾開了,我沒查覺,當大家都坐下來的時候,我卻是一屁股坐了一個空,整個人都摔倒在了桌子底下。
課堂上頓時一陣轟堂大笑了起來,趙偉還很假悻悻的說:“小心一點喲。”
我聽出來了他話裏的意思,就是叫我小心點,要是敢跟老師告狀就會收拾我之類的。
委屈跟憤怒一點兒一點和憋在了心頭,我咬緊了牙,默不作聲的坐下了,老班開始跟我們講接下來的模擬考試的一些重點。
當老班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我的腦袋就會被粉筆頭,或者是被折起來的紙彈打中。
這玩意兒是用女生的皮筋彈出來的,近距離的時候是很痛的,所以每當老班寫黑板報的時候,教室裏都會聽見起一聲‘啪’的聲音。
老班開始還問了問是怎麼回事,我卻不敢應聲,隻是心裏有一個聲音在罵我,上啊你個傻逼,告訴老師啊,拚一拚又怎麼樣呢?你真的要成為一個永遠被欺負的窩囊廢嗎?
我顫抖著嘴唇,卻始終不敢叫出口。
我的同桌,一個長得很一般的女生把凳子往旁邊挪了挪,顯然是不想被我連累到,我心頭更冷了,也更加的憤怒了。
彈過了紙彈之後,趙偉開始有意無意的踹起了我的凳子來,當老班講完了重點,叫我們自習她上廁所去了的時候,趙偉就更加的放肆了,一腳一腳的踢在我的凳子跟屁股上,還囂張的笑:“麻痹的,窩囊廢就是窩囊廢啊,草尼瑪,你這樣的窩囊廢能有什麼用啊?活著也是浪費糧食,老子要是你啊,早特麼跳樓死了算了。”
“哈哈哈,孬種一個啊,隨便怎麼整都不敢反抗。”
“回頭老子也去打他試試,哈哈,早看這傻逼不慣了。”
牆倒會有眾人推,我這個平時並不起眼的屌絲在陰了一把梁超之後,就幾乎變成了全班公敵了。
有些人刻意的說話欺負著我,就是想要跟梁超拉近點關係。
有的人楊言要打我,就是想要裝個逼,讓人別覺得他是有多牛逼。
我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裏的悲哀化成了無盡的憤怒。
“我告訴你,別人打你的時候,你隻有比他們更凶,更狂,更屌,他們才會怕你,你表現得越懦弱,他們就越是會欺負你,你身上的這種傷也就會越來越多……”
何沐的話一次次的在我腦中回想,我的牙咬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