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絲絲飄下來，帶著涼意。
沈書海將雨傘舉到關小年頭頂，“小年，我們回去吧？”
關小年已經站了近三個小時，不說話也不動。沈書海心裏有點擔憂。
“小年，人死不能複生，媽媽也肯定希望你好好的。”
關小年眼珠動了一下，睫毛微眨，唇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這是你第一次叫她媽媽。”
沈書海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下，仔細想想，似乎是這樣的。
他對關小年的感官很不好，以至於，看到胡母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會很厭惡。從來……沒有叫她一聲媽。
關小年走出他的傘下，走到關淺淺的麵前。
“關淺淺。”
關淺淺一怔，微笑，“小年。”
她眼眸不安的掃過旁邊的人，這個時候，關小年無疑是占據了所有人心中值得同情的那一位置，她決不能在這個時候惹怒她。
關小年靜靜地看著麵前的女人，蒼白的嘴唇吐出另所有人麵色大變的話，“是你害死我媽媽的。”
她的語氣很平緩，似乎是在陳述一個很普通的事情。
沈老爺子麵色一變，趕緊走過來，氣勢洶洶的盯著關淺淺，“是你做的？你害死了小年的媽媽？”
他剛才就覺得奇怪，小年為什麼會在這樣的場合對關淺淺發難，而且，關小年並不是狠毒到要一個人去死的那種人。
隻能說關淺淺肯定是做了什麼。
他緊緊地盯著關淺淺，恨得直喘粗氣！
雨慢慢變得大了些，關小年頭發濕透了，貼在臉上。
她不理會邊上的人，繼續說道，“你將她推下去的。”
關淺淺瞳孔一縮，指甲掐進掌心，努力控製自己的身體不要顫抖，“小年，你不要胡說！我沒有！”
“你沒有？那你怕什麼？”
關小年步步緊逼。
她絕不相信媽媽會是自己摔下樓梯的，她幾乎每天都在那樓梯上奔跑，怎麼就恰好關淺淺在的時候出事了呢？
還有關淺淺身上的藥味，是不是正是那種東西刺激到了媽媽？
關小年覺的腦子裏全部是媽媽的音容笑貌，那麼明豔的母親，因為關淺淺，因為關國強，一點一點的沒有了色彩。
“夠了！”
關國強突然站在兩個姐妹麵前，眼神晦澀不清，“小年，我知道你很傷心，可是這個事情和淺淺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關小年抬眼，說不出的諷刺，“我的母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是你！”她手指戳著關國強的肩膀，“是你和關淺淺的母親，你們聯手逼瘋了她，是你們將她送進了這座墳墓！”
關國強腳下踉蹌。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是他的錯。
關淺淺扶住他，眉尖微蹙，“姐姐，你別這樣，爸爸這麼多年來一直在自責……”
“誰是你姐姐！”關小年的聲音尖利，她指著母親的墓碑，“我媽隻生了我一個，別亂認姐妹，小心你底下的母親，死不瞑目！”
關淺淺臉色劇變。
沈書海終於反應過來，走過來握住了關小年的肩膀，“小年，聽我說，這個事情和淺淺沒有關係……”
“和她沒關係，難道和你有關係？”關小年猛地掙脫他的手，神色分外冷漠，“沈書海，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還是說，我動了你心愛的女人？你舍不得？”她冷笑的指著他的胸口，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仿佛淬了劇毒，“沈書海，是不是和小姨子在一起讓你覺得特別刺激？”
沈書海的臉色陰沉下來，“關小年，你別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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