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眼中閃爍的那道精光,說明他此刻又被那什麼神仙上了身子。
我心裏又驚又怕,那位神仙在搞什麼鬼?那會兒讓它幫忙辨認一下黃綢布,它突然跑了,我一覺被尿憋醒了,它卻又去而複返,偷偷摸摸的摸我的腦袋。
我琢磨不偷這神仙的意圖,所以不敢輕舉妄動,隻是繃在那裏,看著那小男孩。
而附體在小男孩身體的神仙,應該也是發現了我已醒來,它我摸我腦袋的手也僵在了那裏。
我們就那樣在黑暗中僵持了幾秒鍾,那小男孩眼中的精光便又消失了,直挺挺的跌回了炕上,又打起了呼嚕聲。
神仙又離開了嗎?
我緊繃的身體不由的放鬆了下來,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嗯,腦袋還完好無缺,沒有被神仙摸壞。
媽的,這神仙是要鬧哪樣啊?怎麼見人就跑?它是害怕什麼嗎?
經曆了剛才的事情,我也不敢睡覺了。萬一我睡著了,那神仙又跑來了,繼續摸我腦袋咋辦?
雖然不知道它摸腦袋是要幹啥?如果萬一它圖謀不軌的話,我又得悲劇。
睡不著,就挺無聊,於是我便把朋友也叫醒了。
朋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嘟囔道:“幹啥啊?”
我說:“阿坑,別睡覺了,剛才那神仙又來了。”
我這樣一說,朋友瞬間就清醒了,一下子從炕上蹦起來,竄到牆角,緊張兮兮的盯著那小男孩。
朋友這慫樣,讓我特無語,我沒好氣的說:“行了行了,神仙早走了。”
聽我這樣一說,朋友情緒才穩定下了,問我:“那神仙又來幹嘛來了?”
我說:“不知道,半夜醒來,發現它摸我腦袋。”
朋友頓時一驚,問道:“沒……沒摸我的腦袋吧?”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醒來發現它正摸我腦袋,之前有沒有摸你,我不知道。”
我和朋友說了那些話之後,朋友也沒有睡意了。看樣子,他比我更害怕那神仙再來。
本來我提議,我們與其這樣醒著,不如連夜趕回家吧。
但是朋友不同意,他說:“在上河村神婆家的時候,我們也是打算連夜離去,結果路上撞見了那詭異的低矮人影。現在在下河村,和上河村距離不是太遠,萬一半夜出去又遇見什麼古怪,出點啥事,可咋辦啊?”
我想想也是,朋友說的不無道理。這窮鄉僻壤的,怪事真他媽的多。
至此,我突然覺得,或許古代流傳下來的那些鬼怪故事、神仙傳說並非虛假,因為這些故事大多也發生在荒山野嶺的村落,和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差不多。
既然我和朋友既不敢睡覺,又都沒有膽量連夜離去了,就隻好窩在炕頭上,幹巴巴的等著天亮了。
偏僻的山村沒有wife,特無聊。而我和朋友又沒有心情閑侃,就在那裏呆坐著。
坐著坐著,朋友突然皺眉道:“小弓,那神仙摸完你腦袋之後,你沒感覺到什麼不適吧?”
我疑惑,朋友問這個幹啥啊?莫非他想到了什麼?我如實跟朋友答道:“沒有啊。”
朋友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你應該會有什麼變化的。你仔細看看。”
尼瑪的,朋友這是什麼話啊,說的我挺生氣的,我說:“阿坑,你他媽的啥意思啊?你巴不得我再出點事呢?是不?”
朋友麵色凝重,說道:“不是巴不得你出事兒。你想想啊,上河村神婆幫我爹治療癌症的時候,也是捏我爹的腦袋。上河村神婆治療你臉部瘡疤的時候,應該也是捏了你的腦袋吧?”
朋友這樣一說,我恍然大悟。問道:“你的意思是……剛才那神仙摸我的腦袋,和上河村神婆治病時候捏患者腦袋……倆者的性質是一樣的?”
朋友點了點頭。
我疑惑:“那上河村神婆頂著的神仙,它捏我的腦袋是為了給我治病,然後一步一步的禍害我……可是,這小男孩頂著的神仙,他摸我腦袋是為了什麼啊?”
朋友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而後又嘀咕道:“我現在已經確認了倆點。第一,神仙這種東西,要想在世間有所行為,必須借助神婆、乩童這種人的身體。第二,神仙這種東西,對人實施手段的時候,通常是借用神婆、乩童的雙手來觸碰人的腦袋。”
我現在實在沒心情傾聽朋友的總結了,我擔心剛才被摸過腦袋之後,會造成什麼後果。
我起身拉亮燈泡,想要找一麵鏡子,好好觀察一下我的腦袋,到底有什麼變化。
可是,這放羊漢子家居然這麼窮,連麵鏡子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