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朝把頭埋在葉扶桑的懷裏不出來,一會的功夫,葉扶桑便感覺到一陣濕熱浸濕了她胸前的衣服。

葉扶桑不解的皺了皺眉,輕輕的推開惜朝嬌小的身子,伸手,輕輕的擦幹淨他臉上的淚水,葉扶桑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怎麼了,這麼大的還哭鼻子?”

聞言,惜朝臉上泛起一層薄薄的紅暈,有些害羞的低下頭,雙臂卻是緊緊的抱住葉扶桑的腰,“惜朝找不到郡主。”

聽著惜朝委屈的話語,葉扶桑不禁失笑,“沒事,我就是在房間裏睡了一覺。”

“嗯?”惜朝睜大眼睛,一臉的自責,“都是惜朝的錯,以為郡主消失了,也沒想到來房間看看,郡主你餓麼,惜朝去給你做飯。”不等葉扶桑回答,惜朝便風風火火的朝著廚房的方向跑去。

葉扶桑看著那毛毛躁躁的身影,眉宇間皆是寵溺,她還記得初見這個孩子時他那戰戰兢兢畏畏縮縮的模樣。

葉扶桑想了一下,她突然消失了,恐怕,不隻惜朝一個人著急吧,那女皇……

葉扶桑一愣,連忙火急火燎的向著皇宮趕去,剛剛走到門口,府門外便傳來一陣陣的喧嘩。

“求你們讓我進去,我要見惜側君。”

“滾開滾開,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是你想進就進的。” 門口的侍衛拚命的阻攔著那道想要往裏衝的身影。

葉扶桑眉頭皺了一下,她知道這個男子,是藍千身邊的小侍,秋葉。

“怎麼了?”葉扶桑踱步走了出去,麵無表情的看著門口的侍衛,葉扶桑的突然出現讓侍衛狠狠的驚悚了一把,就連那叫秋葉的小侍也愣住了。

“郡主,這個小侍想要見惜側君。”侍衛低垂著頭,恭敬的交待。

葉扶桑看了一眼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要見就去見吧。”說完,葉扶桑便走下台階,剛剛想上馬,腿卻被那小侍抱住。

“郡主,求你……”

“放肆,幹什麼呢你?”見秋葉不怕死的竟敢觸碰葉扶桑,侍衛冷汗一層一層的往下掉,雖說現在的郡主沒有以前那樣殘暴了,但是,誰也保不準郡主什麼時候又會生氣。

葉扶桑一個眼神製止了侍衛粗魯的動作,停住腳步,將腳邊的少年拉了起來,嘴角重新掛上那抹淡漠疏離的微笑,“我不是許你進去了麼,怎麼?”

“郡主,求你救救公子!”

不等葉扶桑問完,秋葉猛地跪倒了地上,一心想要找惜側君,那是因為惜側君是唯一一個他所認識的人,雖說他們隻有一麵之緣,還是在青樓的時候認識的,盡管希望渺小,他也想一試,可是,如今見到了郡主,那公子不就有救了。

“藍千?”葉扶桑低低的呢喃了一句,看向秋葉:“藍千怎麼了?”

見葉扶桑認出自己是藍千的小侍,秋葉臉上出現了一抹受寵若驚的狂喜,“砰”的在地上磕了個頭,“郡主,公子被女皇交給慎刑司了,求郡主救救公子。”

“交給慎刑司?”葉扶桑音量陡然提高,眉頭緊緊的皺起,“為什麼,他做了什麼,為什麼會被女皇交給慎刑司的?”

慎刑司葉扶桑是聽過的,裏麵有十位年紀稍大的男嬤嬤,他們逼供用刑的手段可是一等一的,不但讓你身體感受到劇烈的疼痛,還能讓你毫無尊嚴可言,進那裏的人,一般熬不過十日的。

聞言,秋葉跪在地上,眼淚泊泊的往下掉著,葉扶桑有些接受不了,不知道為何,府裏的那幾個男人哭泣流淚,她隻會覺得心疼,看著眼前的少年,她就渾身不舒服。

“回郡主,郡主那日失蹤後,公子便被官兵帶了回來,他手中握住郡主衣服的碎片,女皇懷疑公子謀害了郡主,問郡主的下落,公子也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哭,女皇一怒之下便把公子交給慎刑司嚴加審問,那些往日說能為了公子赴湯蹈火的人,一見公子出事了,便閉門不見,奴,奴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隻能來求見惜側君。”

“知道了。”葉扶桑應了一聲,身子輕輕一躍便踏上馬背,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渾身髒兮兮極其狼狽的秋葉,吩咐一旁的侍衛,“把他帶進去,吩咐管家給他找件衣服。”

說完,葉扶桑一夾馬肚,身下棕色的駿馬便如同離箭的弦一般飛奔了出去,直到葉扶桑的身影消失了,秋葉才回過神來,站起身子,便要去追葉扶桑,他還救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