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血雨腥風(1 / 2)

木劍相互碰撞著,劍刃相抵,倆人挨得極近,皆是雙手握劍,咬牙對視。

另一邊,雲錦提劍,眸中閃過一抹算計,動如疾風,劍氣已經掀起一股氣流,直直往阿簡的背後襲去。

阿簡餘光一瞥,心弦一顫,一個旋身,與司徒瑞錯身而過,大汗淋漓地跪地。

身後,刺刀見血,雲錦的匕首深深紮入司徒瑞的右臂,鑽心的疼痛將司徒瑞淹沒。

那處地方,傷口入骨,若是再往深處去,他的這隻右臂,怕是要沒了。

叮~

雲錦萬萬沒有料到,自己偷襲時簡不成,反倒誤傷了瑞王。

他饒是再膽大妄為,此時也不由怛然失色,若是司徒瑞有個三長兩短,他賠上性命尚且不能贖罪,怕是連整個家族都要牽累。

手心淌汗,腳掌頭皮發麻,雲錦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堵得他呼吸都覺得困難。

眸光往四下掃去,周遭都無人。

他心念急轉,低眉,眸中陰鷙駭人。

既然事情已經一發不可收拾,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司徒瑞,再嫁禍給時簡。

犯了這罪責,即便是帝王,也是保不住時簡的。

秋意蕭瑟,雲錦負身而站,勾著嘴角,笑得詭異,在瞬間就繞到了司徒瑞的身後,一手圈上他的脖頸,用力一勾,便聽得啪搭一聲,是骨骼斷裂的聲響,在一派寂靜中格外瘮人。

“你,放開他!”

“嗬,就憑你!真是不自量力!”

時簡起身護欲護司徒瑞,雲錦揮袖,帶著深厚的內力,深深將時間打得飛了出去,後腦重重地撞到牆壁,一時間,頭破血流。

雲錦鬆了手,司徒瑞便如破布般倒在了地上,半睜著眸子,蝶翼輕顫,呼吸漸漸微弱下去。

有汗水浸潤過他的眼角,苦澀。

司徒瑞不明白,雲錦怎麼驟然就起了殺心。

但見著雲錦步步往時簡的方向而去,他雖著急,卻無能為力。

他想呼救,隻是喉間火燒火燎,意識一點點抽離,默然歪頭,已經閉上了眼。

“臭小子,自打第一麵,我便覺得你不順眼,今日,你怕是必死無疑了。”

葳蕤的枝葉,陽光鏽跡斑斑打在雲錦的背上,他踢腳,已經踏上了阿簡的麵部,狠狠地踩了上去,使勁踐踏著。

時簡的鼻梁骨霎時就斷裂,有冉冉的鮮血淌出。

除了一股子的血腥味,還能清晰地嗅到空氣中的塵埃味,刺鼻。

時簡團著身子,有些顫抖,雙拳握起,骨骼摩擦,忍受著非人的折磨。

他不知,這個雲錦隻是一個孩子,為何會有這樣狠毒的心腸。

晨間的時候,他不過是讓雲錦丟了麵子,奈何對方的心胸這般狹窄,竟是分毫也容不下他。

“若是你現在服軟叫聲大爺,我或許能讓你在死前少受些苦。”

“嗬~你怕是在做夢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沒想到你還這麼嘴硬。”

雲錦惱羞成怒,又是一腳踹到了時簡的肚腹上。

噗得一聲,是時簡猛吐出了一口血。

身上,每一寸的筋骨都好似支離破碎,眼前已經血淚模糊。

論年齡,論武功,他時簡都不是雲錦的對手,滿滿的無力感將他包圍。

而下一刻,雲錦竟是橫著匕首在自己的胸前劃了幾道深深的傷口,又是一掌劈到了自己的天靈蓋,隻見得他緩緩地跌坐到了地上。

“你,竟然能自殘如此?!”

這個雲錦可謂是變態至極了。

時簡扶著牆壁緩緩地站起了身子,恰在此時,是夫子領著天山雪而來,場中的狼藉一覽無餘。

“瑞兒!”觸目驚心的是小人頹然倒地的模樣,小小的身子了無生氣地趴在地上,天山雪隻覺得心中抽痛異常。

她不安了一整天,沒曾想……

天山雪飛速地跑到司徒瑞的身邊,將他抱在了自己的懷中,司徒瑞一臉的蒼白,肌膚幾乎通明,右臂的傷口更加怵目驚心,他便在自己的懷中,漸漸冷卻了下來。

手指探到孩子的鼻端,已經沒了一點的氣息流動。

司徒瑞,死了,他不過才三歲,正是童真可愛的年紀,卻偏偏!……

今早的時候,他一口娘親娘親地喚著她,傍晚的時候,卻成了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

想起他平日的乖巧,想起他至純的笑容,她便覺得心口處被人深深剖出幾個血窟窿。

“啊!……”

天山雪不知,在這個時候,她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隻是恨恨地往時簡的方向看去,一雙眸中,是無數的血絲糾纏。

“是你,是你!”女子癲狂地下了起來,哪裏還有一絲端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