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裏,赫然躺著一個紮著針的木偶。
唐傾顏和唐傾秋把老夫人扶著進了大廳,老夫人坐了一會兒,拍著胸口順了順氣,臉色稍微恢複了些,這才坐直了身體。
唐筱悠和琳容跪在一排。
而跪在她們身後的是如筠。
“你——”老夫人指著唐筱悠,臉色鐵青。
“老夫人,這與我無關啊,你一定要相信悠兒——”唐筱悠還沒有緩過勁兒來,這會兒臉色慘白的有些滲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老夫人突然站了起來,“你沒有見過?那把這個包袱埋在土裏的人是誰?不是你的貼身丫鬟嗎?”
“老夫人,您先別激動。”唐傾顏扶著老夫人坐了下去。
“是你?是不是——”唐筱悠臉色猙獰,跪著往後退了幾步,不可置信的看著同樣跪在她身邊的琳容,“是你——你想陷害我!是你聯合其他人來陷害我!”
“老夫人——”二夫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悠兒是您看著長大的,她什麼秉性難道您還不了解嗎?悠兒她,她怎麼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老夫人看都沒看二夫人一眼。
“二夫人此言差矣。”大夫人冷笑著,“怪不得老夫人這幾日總說著頭疼,可大夫瞧過之後也尋不出個原因,原來是這麼回事......幸而發現得早,今日要不是被那個丫鬟撞見了,老夫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擔待的起嗎?”
“是不是你?”二夫人也不等老夫人的命令,直接站了起來。
果然,唐沐柔瞅見老夫人的臉色又差了些。
二夫人麵露凶光的看著大夫人,“之前在樹下並沒有挖到東西,後來你的寶貝女兒一提出用狗去找,偏偏這麼巧就給找到了?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把東西埋在那裏的,然後買通了丫鬟來陷害悠兒?現在想想,那隻狗也可疑的很!”
“夠了,都別說了。”老夫人的拐杖在地上杵了杵,手指著前方,也不知道指的是誰,“你們是嫌我這個老不死的活得太久了是不是!”
“母親——”
“老夫人——”
唐肅楷還有大夫人剛準備衝上去,老夫人揮了揮手讓他們退後。
“母親,您怎麼......”唐肅楷皺著眉看著老夫人。
“肅楷啊——”老夫人打斷了唐肅楷的話,“你看看你娶的這些女人,她們,她們——”
“老夫人——”唐傾秋上前一步,絲毫沒有被室內的壓抑影響,“可不可以把那個木偶給秋兒看一看?”
老夫人看了一眼以南,以南立刻把木偶遞給了唐傾秋。
唐傾秋十分仔細的看著,正過來翻過去的看了好幾遍。
唐沐柔方才注意力都放在老夫人身上呢,老夫人這段日子可沒少欺負林儀。
唐沐柔還在想著這算不算是報應,突然一抬頭,看見老夫人身旁唐傾顏一個一閃而過的笑容。
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是唐沐柔絲毫不懷疑是她煙花。
唐沐柔有種有了種不妙的感覺。
果然,仔細研究木偶的唐傾秋突然“咦”了一聲。
“秋兒,怎麼了?”老夫人問道。
“老夫人,這木偶有些奇怪啊。”唐傾秋這一句話,在這不小的大廳裏,激起了千層浪。
“秋兒,你發現什麼了?”提問的是唐肅楷。
“爹爹,我方才無意間聞著一股十分特殊的清香,覺得有些不對勁,”唐傾秋走到了老夫人跟前,“老夫人,你聞聞,是不是一股清香味?”
老夫人沒有開口,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唐傾秋退回到原來的位子,“我方才一直在想這個味道,所以讓老夫人把木偶給我瞧瞧,果然是木偶身上的味道呢。”
“這味道怎麼了?”二夫人像是察覺到了事情可能有轉機,連忙發問。
“是啊,四姐,你倒是快說啊,這味道怎麼啦?”一直跪著的唐筱悠也迫切的看著唐傾秋。
唐傾秋一點也不著急,在唐筱悠迫切的目光之下,她才慢慢的開口,“這木偶雖然被埋在土裏,但是細細的問還是可以問道濃鬱的果香味,香氣悠遠醇厚,不張揚。”
“所以呢?”唐筱悠有些泄氣的看著唐傾秋,“這又怎麼了?”
“五妹別心急,我還沒說完呢。”唐傾秋淡淡的笑著,“問題就在這種香味上了。這是花梨木,也稱降香黃檀特有的香味。”
“那又是什麼東西?哎呀四姐,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嗎?”若不是二夫人拉著,唐筱悠就要衝到唐傾秋的麵前了。
“你說花梨木......”唐肅楷突然念叨了一句,隨後陷入了沉思。
唐傾秋也不在多說,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