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為台階。

鴿子蛋大小的夜明珠環繞,亮若白晝。

高台上,煙霧嫋嫋。

偶爾有一陣陣的仙樂聲飄渺響起。

聲音散在四周,好像隨處可見,又好像隨處皆不見的來自於九天之外。

這還不是讓我最為震驚的。

最讓我吃驚的是,這高台之上,繚繞不絕的煙霧中。

一口泛著金光的棺木就那樣突兀的懸空。

靜止。不動。

我看著那個棺木,初初的震驚和震撼過後,心頭莫名的湧上一股濃重的悲哀。

眼淚不行啊非不覺的流滿了臉。

等到我回過神,伸手擦了把臉,看到我手上的淚水,我不禁怔了。

剛才,是我哭嗎?

為什麼我會看到這一具棺木而哭?

我覺得疑惑極了。

不過我下一刻就拋開了心頭的想法,深吸了口氣,雙眸定定打量起懸在半空的玉棺來。

裏麵隱隱綽綽的能看到一個人影。

我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心裏頭不禁有些狐疑。

裏頭的人,會是楚青衣嗎?

可是我轉而就覺得自己這想法太過異想天開了。

楚青衣可是死了上百上千年的人啊。

怎麼可能還會保持著人形?

我腦海裏七上八下的胡思亂想著, 最後,還是我手腕上的小綠遊動了兩下,把我給驚醒,深吸了一口氣,我把心中諸般的情緒都給拋開,斂氣凝神,讓自己一身的精氣神保持到最佳,手心裏頭扣緊了匕首,我一咬牙,就準備豁出去的過去玉台最高處,想法子看看那玉棺裏頭的人到底是誰,最不濟,我也得接近些玉棺,看看崔判官送我的東西會不會有反應。

要是有反應的話。

那就說明這裏頭的人是楚青衣?

隻是,就在我抬腳的時侯,身後一道淩厲的掌風朝著我打過來。

我下意識的側身避開。

回頭跟著也是一掌劈了出去。

我和那人結結實實的對了一掌,我身子後退了兩三步,站穩了身子。

對麵的人卻隻是身子微晃,然後就站穩了身子。

待得我看清眼前的人,我不禁皺了下眉,“是你?”

竟然是馮依依。

隻是我不知道此刻的馮依依是真的馮依依,還是她的身子已經完全被別的東西給占據。

所以,我看著馮依依並沒有喊她,隻是一臉戒備的看向她。

手裏頭的匕首寒光閃爍。

隻要她敢異動,我絕對會上去就是致命一招。

不過還好,她隻是看著我,並沒有再向前走,“七七,你不用擔心,我真的和你的目的不同……”

她這話一出口,我眸光微閃,“馮依依?”

我這試探般的話出口,對麵馮依依苦笑了下,“是我,之前的事兒,都不是我做的,所以……”

她這是在和我解釋。

或者說,還想著和我合作?

我心裏頭撇了下嘴,卻是看著她挑了下眉,“你的身手好像比之前高了不少。”以前馮依依身手可是和我差不多,我們兩個也不止一次打過,都是不相上下的,這次她卻是隻一掌就把我給逼退好幾步,而且看她還站在那裏臉色平靜,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這讓我不得不懷疑,難道說馮依依在這墓地裏頭得了什麼機緣不成?

“是那些東西留下來的,而且,看著是幫我,但卻讓我體內的修行路更難。”

她這話雖然沒有明說,不過我卻也有些明白:

那些陰邪之物上了她的身,留下的氣息什麼的,肯定對她的身體有壞處的。

不過,我卻並沒有想這些,隻是在心裏覺得遺憾極了:怎麼馮依依運氣那麼好,被鬼附身還能自己掙脫出來?

我想起了自己當初的那會兒……

不禁輕聲一歎:真真是同人不同命!

“七七,咱們聯手衝上去如何?”

她看著我,一臉的急切,眼都紅了的樣子讓我心頭一跳。

這玉棺中到底有什麼東西是她所迫切需要的?

不過,我卻是直接跳開了這個問題,看向她,“寶寶和毛安呢?她們兩個在哪,要是你不把她們找出來,我不但不會和你合作,我還會專門攔下你,給你搞破壞,讓你白來這一趟。”我說的很是平靜,一字一句,我看著馮依依的雙眼,看到她眼底的怒意,看到她臉上的憤恨,我知道她是真的怕我這樣,不禁就笑出了聲,“馮依依,怎麼樣,現在,不是我求你,是你在求我。”

我看著她,眼底帶著譏諷,“你覺得我剛才那提議如何?”

“你,你就不怕我壞了你的事兒?”

我輕輕一笑,“不怕。”我要做的事情雖然難了些,但卻難在找這個字兒上。

隻要我找對了地方,找對了棺木。

我有絕對的信心相信,不是區區馮依依能攔的。

馮依依被我的話氣的夠嗆。

好半天,她才輕輕一哼,“我現在告訴你他們在那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