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村子裏的人有多少是在外打工的?”
雲漠壯似不經意的問道。
阿姨搖搖頭:“隻有我們一家,其他人都不願出村,我們都是在這裏土生土長的人,若不是兒子爭氣考上了大學,我丈夫也不會為了就近照顧孩子離開梁西村。”
雲漠和慕容對視一眼,都沒有再說話。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們即使想要出門也不太方便。
阿姨自稱姓孟,我們一行人在她家暫時住下,幸好這裏地方夠大,兩間房倒是能騰的出來。
床板很硬,鉻的我很不習慣,但是有慕容在旁,這一覺睡得還算安穩,隻不過早早就醒了神。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慕容正單手揉著眉心,還有一隻手枕在我的腦袋下。
“醒了?”
許是大清早,他出口的聲音有些沙啞,俊臉上帶著幾分沒睡好的倦意。
我雙手窩在他的胸膛上,忍不住將臉湊過去又往他懷裏拱了拱。
慕容攬著我,手掌輕拍我纖細的背。
“醒了就起吧,早點將事情解決了也可早點回去。”
出來許多日,盡管大多時間都是遊山玩水,但性子一向清冷的他還是有些煩了。
我乖乖的應一聲,從他懷裏爬起。
孟阿姨已經做好早飯,我們出來時對麵房門還關著,雲漠和Eileen還沒起呢。
這兩個家夥貪睡是貪睡了點,不過好在還知道分寸,昨晚並沒有聽到那些老少不宜的動靜。
山裏的條件有限,我和慕容隻能簡單的洗漱一下。
木門咯吱被推開,雲漠和Eileen兩人終於舍得從房裏出來了,一個哈欠連天,一個看起來有點沒精打采。
住著人家的房子,人家大早上的還給做早飯。
不管味道如何,我們對主人家都是一陣感謝。
吃過早飯,我們便出了門,跟孟阿姨說是去尋親戚,但其實也差不離,隻不過絕不會親就是了。
雲漠他們並不知道想找的人到底藏在哪,隻能往深山裏摸,即使沒有結果,也就當踏青賞景吧。
轉眼便步入秋季,鬱蔥樹葉再沒有最初的清新碧綠,而隨著天色的變冷慢慢發黃暗淡。
山間的風,吹在臉上更是有了逼人的清冷。
昨晚沒睡好,再吹著這樣的風更是覺得透心的涼,我鼻頭發癢,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連眼淚都噴出來了。
慕容沒說話,卻是將外套脫下搭在了我的肩頭。
我吸吸鼻子,說話的聲音悶悶的,帶著幾分擔心。
“慕容,你說雲漠的族人真的藏在這嗎?”
“他手下人傳來的消息,應該不會錯的,而且……”
慕容停頓了一下。
“而且什麼?”
我急急的追問。
慕容側對著我,步履始終輕緩的走在這山間小路。
“而且我懷疑,孟阿姨的丈夫和兒子,很可能已經沒了。”
山風好似更冷了,我不由自主的裹緊他的外套,以此汲取那一絲殘留的暖意。
氣氛一時有些沉默,隻有腳步不停。
這時,慕容突然停了下來,伸手阻止我們繼續向前。
在滿地的落葉中,他低頭撿起一枚。
上麵不知被滴落了什麼,有一塊紅褐色的粘液。
雲漠神色凝重:“是血跡。”
再低頭看去,地麵的其他枯葉上也滴落了一些血跡,有的已經幹涸混著灰塵黑黑的一片,有的依舊猩紅。
我心涼了,如果之前還抱有幾分期望,那現在看來,慕容很顯然猜對了。
“找。”
慕容淡淡的吐出一個字,望著前方深處的眼眸如寒潭凜冽。
梁西山不小,要找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原本雲漠還可以利用同族之間的氣味感應出大概方位,但也不知是不是對手太慣於隱藏,竟讓他無法感知。
從早上一直臨近中午,我們四人幾乎翻了大半座山頭,依舊一無所獲。
“會不會,他們已經跑了?”
我有此擔憂是有理由的,畢竟我們昨天那麼堂而皇之的進了村,如果那人就藏在村民中,或許早在昨天晚上就離開了。
“不會。”
雲漠很肯定的說。
至於為何能如此確定,他沒有解釋。
“主人,去那邊看看。”
Eileen一拉雲漠率先往右前方行去,我和慕容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