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此後連著七日,各地竟都沒有再出現僵屍襲擊。
或許,玄夜本就是為了逼天族出世,如今目地達到便沒有必要再製造動亂。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陰謀,但不管他如何打算,天族重返一事早已是勢在必行,我亦不準備讓天族繼續龜縮下去。
就這樣風平浪靜了沒幾天,我終於等來了一直等待的人。
彼時我正在房中休息,一邊的小銀兒突然跳了起來,我亦察覺到了什麼猛的坐起身。
便見房內無端刮起一股黑霧,霧氣散去,從中走出一人來。
“真是抱歉,打擾天主休息了。”
小銀兒鬆下戒備,懶洋洋的窩進我懷裏,我輕撫了撫它:“沒事,隻要你能帶給我想要的消息就好。”
來者便是魔君玄逸,玄逸勾起唇笑笑,微微彎腰衝我行了一禮:“不負天主所托。”
房裏說著話,門外傳來一陣嘈雜,漸離漸近,隨即門被砰砰敲響。
“天主?天主?”
我幹脆走過去一把拉開門,就見外麵站著好些弟子,敲門的也正是監院道長,他旁邊站著秋風列,具是擔憂焦急的看著我。
“小夢,你沒事吧?”
說著,秋風列臉色陰沉的望向我身後。
“想必眾位便是道宗的弟子們了。”
玄逸慢悠悠的走上前,笑容洋溢的道。
不管他是否一副友好的樣子,道宗眾人卻是個個手拿符紙如臨大敵的模樣。
“弟子驚覺院裏魔氣四溢,便知曉有魔人混了進來,天主可安好?”
監院道長說這話時並沒有看我,而是瞪著玄逸暗自戒備。
我輕咳兩聲:“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正是魔族的魔君。“
我向他指了指身旁的人,然後又向身旁人指了指對麵的人:“這位是此間道宗分支的監院道長。”
如此,雙方也算認識了。
眾人聞言慢慢放下戒備,隻是依舊沒什麼好臉色。
隨著魔君的到來,我緊急召開會議,當初從魔族離開時我曾囑咐過玄逸,要他用盡一切手段把玄夜的老巢給我調查出來。
如今他會出現在這裏,想必已經掌握線索,接下來,我們便要商議如何才能將玄夜手下妖魔屍一黨一網打盡。
談話中,玄逸開門見山的說這場戰爭他們魔族不會參與,但是若我們有所需要,他們一定盡力而為。
既然他都如此說了,我亦沒有理由強人所難,如果他魔族真的安分下來對我們也算有利無害。
談話結束之後,我抱著小銀兒回到院子裏,小家夥這些天越發黏著我,半刻走不得。
它甚至一改以往的矜持,一個勁往我懷裏蹭,動不動就弄得我滿臉口水,偏偏看著它濕漉漉的眼神我又發作不得。
直到,戰爭之前……
昨日,我發出命令,讓待在各地分支的族人率領部分道宗弟子秘密抵達此處。
四麵八方的弟子用一天的時間全部抵達,我已下定決心,今晚便與那玄夜決一死戰。
與眾人見過麵之後,臨行前,我將小銀兒交給了秋風列照顧,沒什麼好囑咐的,如果我沒死,那便會回來,如果我死了,它就再也看不見我,所以,我什麼都沒說。
然而最後不知怎的,我還是忍不住回了頭,恰此時,我又一次覺得小銀兒那雙黑金色的眼眸深邃不已,亦或許,隻是距離稍遠,我看花了眼罷了。
玄夜的老巢是一個山窩,那裏據說是清朝處置太監宮女的萬人坑,不說也知道定是埋了數以萬計的屍體,且那些人身前還大多是被折磨致死的。
平常人們就是提及都覺得毛骨悚然,更別提靠近,倒的確是個適合藏身的好地方。
此間,我帶領道宗和天族的全部精英,眾人坐著道宗弟子的飛行符紙上,向著目的地一路前行。
我原以為自己的動作夠快,卻沒想玄夜已料定我會來。
他站立山頭,衝我微笑,紅唇妖嬈。
那鬥篷帽子已經摘下,露出他清秀的臉來,依舊是白軒燁的模樣。
在靜謐的夜空下,他的身後,是一眾魔人下屬。
“恭迎天主駕到,路途勞累,不如下來歇歇腳?”
我見他仰頭看著這天幕中,黑壓壓的天道兩族的子弟卻半點不見忌憚,心知他早有陰謀,或許他已經做下安排,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但不管怎樣,這一場,必須是生死之戰。
“別再裝模作樣了,玄夜,不管是一百多年前的天族,還是一百多年後的人族,這兩筆賬,今日我們算算清楚!”
我手一揮,身後眾人齊齊降落下來。
他輕笑兩聲,顯得漫不經心:“好啊。”
話音一落,他身後的半空突然出現波動,隨即妖門大開,從中走出眾多妖人。
領頭的正是慕寒霜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