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左城說,我等你(1 / 3)

又一個初夏時分,花開的季節,今天的花期似乎格外長,轉眼入了七月,花開依舊不敗。

兩個月光景,興許漫長,興許彈指溜過,有人說,時光啊,是個彈性維度,拉長了想念,壓縮了流年。

從左家出來,第六十七天,很長的時間,長到江夏初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長到她快要忘了回憶還在等她。

昨夜裏啊,她做了個夢,夢見了什麼呢,她記不太清楚了,醒來,便是久久恍惚。

“江夏初。”

葉在夕的聲音,還有杯中水聲,她站在窗前,腹部微微凸起,眸子是放空的。

“江夏初。”

葉在夕拍了拍江夏初的肩,她回過神來,空洞的眸子錯愕,看向葉在夕:“嗯?”

“砰!”

杯中水漫出來,滾燙地溫度灼傷皮膚,杯子碎成了四分五裂,濺了一身的水。

葉在夕灼灼看著她,視線便像那滾燙的水。

“怎麼了?”江夏初問。

葉在夕看了一眼一地狼藉:“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沒事。”

她笑笑,依舊恍然,俯身去撿地上的碎片。

“江夏初。”葉在夕蹲在他身側,托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她,妖異的桃花眼,不放過她一絲一毫情緒。

“嗯”

她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忽然指尖傳來刺痛,她皺眉,縮回手。

“給我看看。”葉在夕一把擮住她的手,圓潤白皙的指尖已經冒出血來,葉在夕眉頭都快擰成川字了,“疼不疼,怎麼那麼不小心。”

江夏初搖搖頭:“不疼。”

葉在夕不說話,抓著江夏初的手就往嘴裏送,舔了舔,又吹了吹,心疼壞了。

江夏初不禁失笑,不自然地收回了手。

葉在夕輕聲苦笑,拿她沒辦法:“你去沙發上坐著,我來收拾。”

江夏初窩在沙發裏靠左的一角,安安靜靜的,葉在夕收拾好,很自然地坐到沙發靠右的一角,陪她坐著,她不說話,他也不開腔。

“葉在夕。”

很久後,她叫他的名字,靠著抱枕,手自然地放在腹上。

“嗯。”葉在夕拿了份報紙,隨手翻著,應得心不在焉的。

又是片刻的沉默,她垂著的睫毛顫了顫,才緩緩開口:“我昨晚夢見左城了。”

“嗯。”還是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個字,葉在夕視線落在報紙上,隻是半天沒有看進去一個字。

她安安靜靜地窩著,江南水鄉滋養的嗓音軟軟的:“他握著我的手,很用力,然後——”頓了一下,她眸光暗了初夏的光,說,“他哭了,當著我的麵。”

葉在夕扯扯嘴角,拉出一個苦笑來,放下手裏拿反了的報紙,看著江夏初。

她有一句沒一句地繼續,語速很慢:“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我居然夢見他哭了。”她抬眸,看著葉在夕輕笑,“你說是不是很好笑。”笑容荒誕,黯然了容顏。

是啊,多好笑。隻是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這個傻女人啊,不會相思,卻害相思,不懂有情,卻深情。

江夏初沉默很久,葉在夕才開口。

“江夏初。”

她沒有應,低著頭,手輕輕拂著腹部,都說四十三天養成一個習慣,自那個女人出現,還不到四十三天,江夏初便養成了輕拂腹部的習慣,這樣的動作,帶了她所有溫情,所有柔軟。

“昨晚——”他也猶豫了,卻咬著牙將話說完,“那不是夢。”

窩在沙發裏的女人猛地抬頭,一雙眸子驚亂得像湍急的深秋湖水,就那樣直直望進他的眸子裏,他望見了她所有來不及掩藏的慌亂錯愕,還有微微淒楚。

他想,也隻有那個男人能攪亂她一汪平靜死寂的海。

他苦笑一聲,繼續:“左城昨晚就來了,淩晨才走。”

“第幾次了?”

“每隔幾天便會來一次,在你睡著的時候。”

難怪夢境那樣真實,她抿唇冷笑,沒有再說話。

“江夏初。”他喚她的名字,有些急切。

她揉揉眉心,撫著肚子起身:“我有些累了,去睡會兒。”

近來,她嗜睡,隻是此刻她眸中是恍惚,是失魂落魄,並非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