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頂素布裝飾的轎子飛快穿梭在林間,行路間,林間的樹葉被震的紛紛飄落而下,淩散的掉落地麵與轎子上,帶起一片蕭索。仔細一看,卻不是轎子會飛,而是四名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劍步如飛飛奔而去,步子快的眨眼消失,不仔細瞧,好似轎子飛起一般。
車轎裏卻坐著兩個人,不,準確的說,是一個身著精美錦衣的豎發男子坐著,而另一個身著白衣樣貌十分普通的少女,卻被男子鉗製,扭著身子跪在轎子裏。此時這女子抬起素白的臉,眼中卻不停的滴落著淚水,滴滿了她的身上以及轎底,正是那夜被抓住的冰煙。
冰煙張張嘴,好半晌才沙啞的道:“從安,你說的是真的嗎。”
寧從安,一身素白的錦衣,看著普通,但仔細瞧著他身上的衣服麵料極好,還用上好銀線繡滿了龍飛鳳舞的山水圖案,黑發冠起,五官明朗俊帥,聽到冰煙的話,眼中閃過嘲諷,低頭卻麵露柔情:“煙兒,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隻要你這一次幫了我,從身體裏取一點點血,救了你姐姐冰旋,我就完成了答應丞相,救下你姐姐冰旋的任務。到時候你爹爹徹底投靠了我,你可就是大大的功臣了,你也知道我為了這件事費了多麼大的力氣,到時候我定然記得你的功勞,事成之後你就是我的正妻,將來的皇後。”
聽到寧從安的話,冰煙隻感覺從未有過的可笑,他明明知道那夜她全都聽到了,寧從安從來沒有愛過她,一切不過是利用,現在還以為能靠這些慌話來讓她聽話,難道她看起來就是這等的愚蠢嗎。
姨娘,你一直說要與人為善,可是人家根本不放過我,我又如何與人為善。可笑的是她一直以姨娘的話為準則,從不過與冰旋相爭,冰旋不喜歡她讀書習字,她隻能當冰旋的丫環為她跑腿,冰旋要乘涼,她還是要像一個婢女一樣伺候著她。
她從一開始,這條命便不是自己的,她這一生真是可笑至極。
而冰煙所說的姨娘,程姨娘,正是丞相府中一個普通都不能再普通的妾室,原本是丞相冰恒的一個隨身伺女,一次冰恒喝醉強要了她,卻巧在她因此懷了身子,這才被提為姨娘。隻是她出身卑微,又因為在冰恒醉酒時受到臨幸,大夫人一直覺得姨娘是借酒勾引,所以一直拿捏打壓。
好在冰煙的姨娘從來Xing子溫和,不喜歡爭,倒也相安無事。
“寧從安,不要再假惺惺的了,你看著真令人作嘔!”
“啪!”
“賤人,憑你的身份,也敢嘲笑本皇子,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我勸你今天還是乖乖聽話,你不是對程姨娘一直很孝順聽話嗎?”寧從安突然勾起冰煙的下巴,陰冷一笑,“你要知道,若是冰旋的病治不好,不但你要死,你那個姨娘同樣活不了。你真若孝順,就乖乖讓我取了血,早點下去,說不定還能享享服。”
“你,你要對姨娘做什麼!”冰煙驚怒一叫,“不許,我不許你對姨娘不利,不可以!”
“啪!”寧從安的巴掌聲再次傳來,“所以你給我乖乖的,當給你姨娘積福,到時候我還能保她平安終老。”
“噗通。”冰煙突然頹然跌落,麵上再無神彩,然而寧從安打了冰煙兩巴掌,卻感覺有些上癮,拉著她的衣領,卻是連甩她十餘巴掌,再放下時,冰煙麵上紅腫更似饅頭狀,嘴被打的瘀血裂開,再沒有爭紮的信念。
不一會轎車在林間一個竹屋前停下,寧從安一腳將冰煙從轎裏踢出來,冰煙在地上滾了兩圈,被一個抬轎的侍衛拖死狗一般拉到竹屋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