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秀發盤起,雅致清新,又有一種柔潤的尊貴魅力,玉盤似的極美臉龐上麵無表情,戴著白絲手套的雙手輕拍了幾下,似乎是在鼓掌,又似乎是在表達別的什麼含義,屈指推了推瓊玉一般的鼻翼上的金絲水晶眼鏡,一瞬間展現出來的知性優雅令人心折,但就算是這副眼鏡,也掩不住女人晶瑩如寶珠一般的一雙美眸中的清麗動人,隻是顯得冷意凜凜。
李觀魚微側著頭,沉默不語,因為這個優秀得足可以男女通殺全部都要羨慕嫉妒恨的女人,他並不認識。
“我原以為,你隻是一個叛逆的二世祖。”
女人未施膏彩,卻比塗了任何高檔唇彩還要美妙的薄唇微微張合,終於開口說話,語調沉緩而冷漠,聲音卻異常得令人愉悅。
一個在門前,一個在車下,相距不到五米,兩人相對而望,都在打量著對方,仿佛想要從任何細枝末節處找到對方的一切痕跡。淡淡的清新花香從女人身上傳來,李觀魚在揣測著女人的身份,女人卻在品位著李觀魚的樣貌,氣質……
李觀魚忽然笑了,他一頭亂發下的臉龐其實很是清俊,與正年輕的大學生也沒有區別,泛著一種玩味的,自信堅定,露出八顆牙齒,完美的笑容:“進來坐?”
“好。”
女人平靜答道。
李觀魚開門進去,打開自己的房間,女人步履清雅地跟隨進來,手上擺出一個手勢,兩位門神立刻關上門,叉手在門前。
李觀魚把東西放下,仿佛女人根本不存在,開始收拾自己的房間,一張單人床,一台老舊電視機,他自顧自地裏外進出,將買回來的東西歸置進一樓的衛生間,抽空又給自己點了一支劣質香煙,最後搬了一把椅子放在自己房間,自己坐在床上,吊兒郎當地翹起二郎腿,愜意地吞雲吐霧,不過半分鍾,整個房間便一片煙熏霧繚。
女人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秀美的眉頭,並沒有落座,而是主動啟聲道:“我叫虞秀衣。虞姬的虞,秀美的秀,錦衣的衣。”
“我叫李觀魚,木子李,莊周觀魚的觀魚,幸會幸會。”
“我知道……”
虞秀衣話音未落,一隻大手已經伸到麵前,迫不及待地要和她握手,虞秀衣隻好伸手微微一搭,立刻鬆開。
李觀魚戲謔道:“虞秀衣小姐,你在英倫貴族學院上學的時候,沒有人教過你,與尊貴的朋友握手時,要除去手套以示尊重麼?”
虞秀衣極美的臉上微微一動,旋即鄭重點頭,除去了自己右手的白絲手套,露出一隻嫩玉般的小手,李觀魚卻已經擺手道:“不用了,我們家一向和虞家交情一般,老爺子雖然陰魂不散,總能找到我,但是沒道理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說吧。”
虞秀衣收回了手,又推了推眼鏡,平靜說道:“我是你的未婚妻。”
“什麼?!”
煙蒂落在腿上,把他本就破破爛爛的牛仔褲又燙了一個洞,李觀魚瞪著眼叫道:“你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