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本來就是他的臥室,她似乎也不能反對。無奈地歎了口氣,轉頭看了眼床上的鍾離衡。
他高大的身子半仰著,將床的一側都壓了下去。壁燈的燈光有點暗,把他白色的襯衫暈成了黃色,上麵已經滿是褶痕。散亂的頭發遮住了半張臉上,完全陷在陰暗裏,看上去有些頹廢的感覺。
她走過去幫他脫了鞋,然後蓋上被子,坐在床沿上側頭看著他,指尖悄悄摸著他鋒利的眉鋒,緊閉的眼眸,為什麼又要喝那麼多的酒呢?難道現在如日中天的他還需要應酬嗎?
“唔……唔……”他突然不舒服地呻。吟著,嚇了她一跳。可是他卻並沒有蘇醒,隻是翻了個身,大手壓在身子下麵,眉頭皺得很緊。她看到他的額角滲出一些細密的汗來,才猛然想起他的胃不好。
依著以前的記憶,她從櫃子的醫藥箱裏找到了胃藥,卻發現是三年前的,應該已經過期了吧,她正猶豫著要不要給他吃……床上的他又發出一聲難受的悶哼,她記得廚房裏好像還剩了些小米粥,隻好去熱了些盛過來。
將碗放在床頭的櫃子上,費了好大的勁才他的身子撐起來。但是她沒有辦法叫他醒來,隻好用手拍著他的臉。他的眼皮動了動,眯出一條縫,她將碗壓在他的唇上,他倒是真喝了進去。
蕭蕭把他平放在床上,又找了個盆放在床下,記得以前他喝醉了常常吐的。做完這些她已經是滿頭大汗了,轉身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又擰了條濕毛巾回來。
拔開他臉上的頭發,想要給他擦擦臉的,隻是溫熱的毛巾剛剛碰到他,手腕就被他抓住。她還不及反應就被他翻身壓在身下,他的眼皮掀了掀,然後又閉了起來:“蕭蕭?”
她試著想推開他,可是他的身子太重了,她的力氣根本挪不動他。許是感覺到了她的掙紮,他雙手霸道地環住她的腰,摟得很緊,就像抱著個玩具似的,嘴裏還喚著她的名字:“蕭蕭……蕭蕭……”
濃濃的煙酒味噴在臉上,讓她忍不住蹙眉,怎麼喝那麼多酒呢?醉得那麼厲害。
鍾離衡,你讓開,你壓得我胳膊都麻了。她想喊他,無奈她說不出來,隻能推推他的肩。
他卻仍然閉著眼睛,將頭埋進她的肩窩裏,繼續呢喃著:“蕭蕭,我想你,你知道嗎?我好像想你……”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推著肩的手頓了一下,緩緩地摸上他的臉,不知道為什麼鼻腔突然有些發酸。想她做什麼呢?如果他知道她為了什麼回來,會不會恨不得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