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歐陽庭站在那裏,目光盯著機身那個有點眼熟的配飾怔住了。那是個指環,鉑金的,鑲了一圈細碎的鑽。很普通的一隻戒指,他卻肯定自己見過。
那應該是在大約三年前的時候,他去英國前夕來找過鍾離衡一次。自己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他下了飛機在鍾離衡的公寓裏按了很久門鈴都沒有回應,最後是找人強行撬開的。
那天的夕陽西斜,客廳裏的光線已經很暗。他進去的時候客廳的地上酒瓶東倒西歪,整個屋子裏都是嗆人的煙霧。而鍾離衡坐在沙發下的角落裏,看到他時目光空洞。
他真的震憾住了,因為在他印象中的鍾離衡雖然脾氣暴燥,卻一直是意氣風發的,甚至在外界眼中是個任何時候都能作到細節精致優雅男人。
可是那一天,他醉倒在地上,滿身邋遢,仿佛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般。他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鍾離衡,他趴在沙發扶手上呢喃著一個女人名字,手裏緊握著這樣一個指環,對他說他的女人丟了。
他永遠忘不了鍾離衡那天的樣子,他說這話時在笑著,可是眼中卻漾著晶瑩的淚。那樣一個驕傲、冷酷的男人,他竟然哭了。
可是後來他才聽說,那個女人不是丟了,而是跟另一個男人走了。
三年過去了,鍾離衡早恢複了以前紙醉金迷的生活,他卻沒有想到,原來她就是那個女人,怪不得鍾離衡昨晚的反應那麼大,他終於明白了鍾離衡。
“真沒想到。”他咬著牙去奪她的手機,瞪著她的眼睛猩紅。這麼久過去了,鍾離衡居然還會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跟自己翻臉。
蕭蕭雖然意誌已經不太清楚,但仍是死命地抓著那隻手機。她食指伸進了指環裏,說什麼也不鬆開。
“就憑你也配戴它。”他用力扳著她的手指,可是摳得她手指流血了就是不鬆開。僵持了半天,她都沒有鬆手。他發狠地推開她,蕭蕭的頭撞到鞋櫃上,血從額角上流下來,她痛得五官扭曲,還是沒有絲毫鬆手。
歐陽庭看到她那個可憐的樣子,仿佛手裏護著最重要的東西,心裏湧起一陣煩燥。大力將門打開,粗暴地提著她扔了出去,吼道:“滾。”
蕭蕭身子跌在走廊上的地上,膝蓋和手肘著地,被蹭破了皮,火辣辣的灼痛。她趴在冰涼的地板上沒有再動,仿佛失去了意識。
“蕭蕭。”方文格叫著掙紮。
那些保鏢見她是被主子扔出來的,也沒有再為難他,方文格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
方文格聞到她滿身的酒味,衣著卻沒有太多不妥,頓時鬆了口氣。歐陽庭的房門已經關了,那些保鏢目不斜視地站得筆直,方文格扶起她朝電梯走去。
到大廳的時候綠萍還在,她見兩人下來,立刻站了起來,有些遲疑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