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彥青正在意亂情迷中,突然感到危險下意識地避了一下,那一腳錯過他的跨下,卻正好踢在他的腹部,臉色一下就白了。蕭蕭趁機想跳下床去,可是那一腳已經使了全身的力氣,四肢使不上一點勁。
喬彥青喘了口氣,發現她的企圖,傾著身子就給了蕭蕭一巴掌。她正挪在床邊上,這股衝勁正好讓她翻了下去,直直跌在地板上。同時胳膊掃到了床邊的矮幾,上麵擺設的物品,包括一套名貴酒水器具都稀裏嘩啦地摔了一地。
“不過就是個鍾離衡玩膩的貨色,裝什麼貞潔烈女。”他沒想到藥效發作了蕭蕭還有這麼大的力氣,被踹了這一腳終於惱羞成怒。
蕭蕭被摔得七葷八素,耳朵被那巴掌扇得有些嗡嗡作響,卻很奇異地聽清楚了這一句話。不由悲從中來,眼中竟然不爭氣的泛起了水光,一滴一滴啪啪地掉在地上。
喬彥青盯著她,酒水灑了她一身,加上臉上都是淚水,那樣子極為狼狽難看。他不由地掃性地皺了眉:“哭吧,一會有你哭不出來的時候。”喬彥青失去耐性,轉身去了浴室,裏麵便傳來很大的放水聲。
蕭蕭茫然地看了一眼房內,手撐著想站起來,一塊碎玻璃紮進了掌心裏。她隻好咬著牙把玻璃拔出來,目光怔怔看著那塊玻璃上流動的鮮紅,指尖捏著那塊玻璃,顫抖著緩緩割開手腕上皮肉和青色的血管。
她想喬彥青如果還有一點良知,他應該來得及救自己吧?但如果自己不幸死了,鍾離……他會不會……會不會……放過季傑?
歐陽庭站在電梯旁沒有得到鍾離衡的回應,眼睛始終盯著喬彥青那間緊閉的門,按理說這裏的隔間效果應該很好,他卻似乎聽到了一聲巨大的響動。心頭突地一跳,正猶豫著要不要闖進去時,電梯叮地一聲開了,鍾離衡從電梯裏衝出來。
他握著那間房的門把並沒有推開門,手掌用力地拍打了幾下門板,然後失去耐性地用蠻力地搖晃著門把,最後也沒有反應,氣得一腳踢在門板上。
“衡。”歐陽庭走過來,在他眼裏鍾離衡的樣子已經完全亂了陣腳。
鍾離衡手撐在門板上挫敗地急喘著氣,終於冷靜了一點。身子稍稍後退深吸了口氣,驟然抬腳,砰地一聲門鎖鬆動,門板虛虛地晃了晃,他迫切地上前推開了門。
淩亂的床上並沒有人,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他的心還來不及沉到下去,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蕭蕭,她單薄的身子倒在那片杯盤狼藉之中,半邊臉上都是鮮紅的血粘著的頭發絲,地上流著一條蜿蜒的血線,鍾離衡全身血液都在那個瞬間凝固住。
“怎麼了?”歐陽庭感覺到他的異樣問著,透過他的肩也看到蕭蕭的情景,不由倒抽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