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算了。”看出護士為難,舉著的保溫瓶的手隻好垂下來,轉身往電梯口走。
而她沒想到鍾離衡正倚在電梯旁遠遠地冷睨著她,不知道在那裏看了多久,精致俊雅的五官仍然帶著鋒利般的冷酷,倒看不出一絲病態,身上那份與生俱來的高貴即便是此刻穿著病服也不能掩蓋,隻是那眼神冷厲如刀的像在淩遲著什麼。
蕭蕭的身子僵硬,在他的目光下四肢漸漸發涼。
鍾離衡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慢慢落在她握著的手機上。那款耀眼的白色映得她的手也瑩潤玉澤般,卻是刺痛了他的眼睛。胸口仿佛被人什麼用力拉扯住,那力道隨時都會讓心髒爆裂。
因為他清晰的記得那張印證她背叛的照片,就是由她手裏的這隻手機發過來的。曾經被賦予幸福標誌的東西,卻是以如此殘忍的方式的姿態出現,仿佛是在嘲笑當初的自己,所以他當時就把自己那隻摔了個稀爛。甚至恨不得那隻手機就是她,一起毀了也難解心頭之恨。
蕭蕭看著他那可怕的眼神,手下意識地往身後縮了縮。他卻緩步上前來,每走一步看著沉著卻充滿危險。眼見他越走越近,蕭蕭隻得後退,最後甚至忍不住轉身就跑,卻被他早一步捏住手腕。
她害怕的掙紮,而他的目標隻是那隻手機,從她的手裏摳出來。揚手就朝著牆上摔去,“啪”的一聲從牆上反彈回來,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鍾離……”她又驚又急地叫著,卻阻止不了。未等她進一步反應,他就陰沉著臉色朝她逼來。
“我沒有發那個照片,我沒有。”她急辯。
鍾離衡的臉色卻沉的更可怕:“你沒發怎麼知道照片的事?”
“我今天見過李秋瞳,她說的。”她解釋,這也是她找出這支手機來的原因。
“沒發不等於沒做吧,說不定是那個男人發的。”他冷笑。
“我沒有,我跟季傑是清白,我跟季傑從來沒有……”
“夠了,我不想聽你跟他之間那情比金堅,勝似親人的情感。”曾經她們為季傑吵過多少次,她哪一次不是護著季傑說話?感情好的常常讓他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第三者,所以他說的幾乎是咬牙切齒。
蕭蕭果然閉了嘴,鍾離衡粗喘著氣,胸膛起伏著,不知道是因為病還是在試圖平息自己的怒氣。
過了一會,蕭蕭才說:“不管你信不信,當年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蕭蕭的聲音冷靜,說清後就錯過他準備離開,不打算再繼續糾纏下去。是她錯了,她不該來的,三年的事已經過去了,自己真是自討沒趣。
他卻拽住她的手腕,譏笑地看著她問:“那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是又想回到我的身邊嗎?以為我這裏是垃圾收容站?”
蕭蕭的臉變得有點白,她看著眼前的鍾離衡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隻感到有些失望。他一味的指責自己,仿佛隻有自己給他的傷害。那麼他曾經做過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