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庭在心裏歎了口氣,轉頭望向窗外。鍾離衡的樣子目視前方某一點,目光深深沉沉的一直未動,直到夾在指間的煙快燃盡燒痛了手,他才“嘶”了一聲下意識的扔掉了煙頭。
“別啊,想不開也別拉我陪葬。”歐陽庭怪叫,一副怕爆炸的樣子。
鍾離衡睨了他一眼,才用腳碾滅了煙頭,卻沒有撿起來扔進煙灰缸裏的意思。他知道歐陽庭的誇張隻是想舒緩他的心情,但是他此刻真的輕鬆不起來。
身上的手機突然“嗡嗡”地震動起來,他看了一眼是ANDY號碼。自從他出了若雅,自己這個特別助理也跟著出來了。本以為會更輕鬆,但是他最近事情實在很多,公司大部分事都由ANDY負責,想必也是焦頭爛額。
收拾起小嘉帶來的情緒影響,他很快按了接聽鍵:“喂。”他知道ANDY電話一般都是有很重要的事。
“衡少,剛才律師行打來電話,說李秋瞳小姐已經醒了。”跟了他那麼久,ANDY還是很了解他的,所以開口就說出了重點。
“李秋瞳醒了?”鍾離衡聽了有些意外,那天他去醫院了解過情況,當時醫生都說她的情況不是很樂觀,不然李家也不會咬住蕭蕭不放。
“我們的律師已經過去了,隻是說明來意後,他們家人不準他們進去探視。”沒法見到李秋瞳,蕭蕭的案子就沒有進展,他們都知道老板很重視這件事,所以第一時間打了這個電話。
“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想辦法。”鍾離衡說完掛了電話,然後對上歐陽庭窺視的目光。
“開車,去第一人民醫院。”他對歐陽庭說。
“你打算用美男計?”歐陽庭問著坐直身子,然後起動車子。
“對她?你想自告奮勇?”聽到李秋瞳醒了,蕭蕭的案子可能會有轉機,他的注意力被轉移開,所以也有心情跟歐陽庭調侃起來。
“其實我覺得她真挺好的,要不是從小對你一心一意,沒準我還真會考慮追她。”歐陽庭半真半假地說著,車子已經開出停車場。
鍾離衡總是有這種魅力吧,不管男人女人,總能輕易俘獲某些人的心,讓人為之傾狂。隻是這樣的鍾離衡,他心裏卻隻容得下一個女人。所以他覺得有時候自己很理解李秋瞳的執著,甚至會生出種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感。
鍾離衡則沉默,李秋瞳和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但是自己從小厭煩她的糾纏,李秋瞳對她來說已經在潛意識裏被規劃為麻煩的代名詞。他分不清是從何時開始,習慣了見到她就下意識躲,習慣了要擺脫身後的小尾巴,習慣看到她就皺眉。
是不是自己的強迫,也給蕭蕭帶來了這種感覺,所以他們之間的距離才會變得越來越遠……
“又想什麼呢?”歐陽庭問,才剛剛好一點,怎麼又是那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