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他問，俊雅的五官在煙霧繚繞下，有種別樣的頹廢和不羈。
“謝謝你給我在她麵前揚眉吐氣的機會，我三年前就想那麼做了。”李秋瞳故意惡毒的笑，可是那笑意卻怎麼也抵達不了眼底，那樣子反而像很難過。
“看著她痛不欲生的樣子，我突然覺得自己沒被你愛上，也是挺幸福的。”吸吸鼻子，明明想故意說得輕鬆一點，可是眼淚卻不爭氣的啪一下子掉下來。
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這兩個明明相愛卻互相折磨的人。她居然會為了蕭蕭那個女人心疼，要知道在過去的三、四年裏，她一直都在咒她不得好死，咒她被鍾離衡狠狠甩了，如今她真的被拋棄了，就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能再也見不到，可是自己為什麼就不忍心了呢？
鍾離衡看到李秋瞳的樣子，心一下子亂了起來，努力築起的心防仿佛在傾刻間塌陷。他扔掉了手指間夾住的煙頭，推開佇立在床邊的李秋瞳就跑了出去。
他沒有走電梯，而是推開了安全通道的門，一鼓作氣的跑了下去。當他氣喘籲籲地推開6樓的門，轉角看到那個蜷縮在病房門發抖的身影時，他好像突然之間忘了所有堅持。
“蕭蕭。”當他伸出手觸碰到那頭長長的發絲，他才驚醒到自己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並且在她身邊蹲下了身子。
蕭蕭抬起迷茫的眸子看著他，那眼神好像還在分辨是夢是幻。因為眼前的他眼中有太多的心疼，讓還沉浸在自己被拋棄的訊息中的蕭蕭不能確定。
“起來吧，地上涼。”下一刻，他卻收拾好情緒，雖然聲音澀然，可是已經不見剛剛的失態。
“為什麼？”她抓著他的手執意要一個答案。
他明明愛自己，明明愛的，如是不愛，又何必關心她涼不涼？他一向待人冷漠，從不向無關的人多釋放一分溫情。
可是他隻是看著她沉默，眼中有灰暗的東西一閃而過，最終也沒有開口。
“你說過愛我的，你說過讓我努力愛你就好是不是？”她抓著他的手更緊，急切的一個保證。他隻要像以前一樣抱住自己，不，他哪怕隻是堅定的點一下頭，她的心都不會這麼慌。
可是他還是沒有，他低下了眸子，讓她隻能看到那密長的睫毛，和薄唇邊隱隱勾起的弧度，他說：“蕭蕭，放手吧。”
聲音那樣輕，那樣平靜，一點也不像冷厲和霸道的他，仿佛曆經滄桑，又不得不向現實低頭。於是她懂了，李秋瞳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他選擇了過自己以前的生活，而放棄了她和愛，因為那些隻能連累他一無所有。
抓著他手的力道終於一點點鬆開，一點一點的，盡管不舍，盡管心痛的快要死掉，但是她驕傲不允許自己再糾纏下去。
而他始終沒有看她一眼，隻是慢慢直起身子，轉身朝著來的方向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