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地方去,不如就住在這裏吧,或者……換個酒店,我陪你。”想到鍾離衡在這裏跟她分手,她可能住下來會很傷心,所以他想也許她願意換一家。
蕭蕭考慮了一下,然後說:“不用了,我在這裏住一晚就好。”既然會傷心,在哪裏都是一樣會難過,又何必那麼麻煩。
齊俊沉默,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偏偏他身上的手機突然又響起來。
“你其實不用管我的,我隻是想找個地方住一晚。”她抱歉地看著他說。如果沒有看錯,自己沒來的話,齊俊原本是準備要出去的。
“一會兒我交待一聲就就好,原本也沒什麼事,你不用多想。”齊俊說著掐斷電話,門鈴卻又響起來。
“等一下。”齊俊對她說著去開門。
他的兩個手下果然等在外麵,見到他出來齊聲叫了聲:“齊哥。”眼睛還不忘往裏麵偷瞅。
齊俊低低的幹咳了兩聲,才讓兩個人快伸進門縫裏的腦袋縮回來,然後才將門虛掩上。
“去樓下訂隔璧的房間,如果有人就想辦法弄走,我今晚在這住下了。”齊俊吩咐。
“齊哥。”兩個手下麵麵相覷,他們是來接他回住的地方的,來時也沒說打算過夜啊。
他齊俊可是老大,黑幫老大,尤其是別市的地盤上,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或不幸被人幹掉的話就麻煩了。住這兒有多危險他不會不知道吧?
“聽我的。”這三個字聲音很重,不容反對,兩個人隻好低著頭摸了摸鼻子下去照辦。
齊俊轉身回房,看到蕭蕭已經躺了下來。頭發在白色的軟枕上鋪散開,襯得她那張小臉愈加嬌小蒼白。他把床頭的小台燈打開,關了大燈才走出去。
蕭蕭聽到關門聲卻睜開了眼睛,其實他關門的力道很輕,隻是她並沒有睡著而已。一天之內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她又怎麼睡得著,隻是不想耽誤別人的事而已。
夜裏溫吞的風從開著的窗子裏吹進來,乳白色的窗簾暗暗浮動,搖曳的銀邊又如隨著女人走動的裙擺,她就那樣怔怔的睜著眼睛,任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酒店外麵,一直奉命跟著蕭蕭的人也在給鍾離衡打電話:“衡少,蕭小姐在馨源。”進去很久了,打算要過夜的樣子。
“知道了,繼續盯著。”鍾離衡回答,然後掛了電話。
身邊的李秋瞳給他把吊水的藥瓶換下來,滿滿一瓶水又掛上去,一滴一滴輸入他的血管:“你這又是何必呢?她未必就怕死。”
鍾離衡苦笑:“可是我怕。”是的,他怕,怕的要死。
怕蕭蕭有一天會真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隻是想想他都會有瘋掉。何況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死更可怕的東西,比如說三年前季傑的遭遇,如果有一天蕭蕭……他痛恨自己此時的無能為力,所以他不能冒險。